这是一封写给听友的有声信

这是一封写给听友的有声信

2019-04-09    26'39''

主播: 小游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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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后浪剧场 vol.113这是一封写给听友的有声信主播 | 小树剪辑 | 大卫封面 | 长乐文案 | 小树此刻,清明小长假的表演工作坊刚刚结束,送走了老师和学生,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安静地待了会儿,就跑来录音间,想试着以没有嘉宾的方式,和大家聊聊天儿,说说这几天的所思所想。现在是晚上8点35分,整个办公楼,只剩下录音师的我,和楼下两位还在加班的同事。 这次竟然有18人缴费,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期,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有广东广西的,四川湖北,还有上海的,看着大家为了学习,拖着皮箱车马劳顿地赶来,转眼又匆匆地离去,我很受触动。大家有的是后浪剧场的听友,有的是演员圈的读者,还有的是豆瓣网友,可以以表演课的方式和大家见面,也挺好玩的。 第一天课后我和同学交流的时候,一个第一次参加表演课的学医的女孩告诉我,觉得这个课可以唤回人的本质,我说通俗点说,其实就是让人更像个人。关于这一点,可以举两个例子。 一个是,这位学医的女孩告诉我,她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忙的时候,其实跟患者和家属交流的时候,是很难真正去把对方当成一个人去对待的,就连打招呼都像是某种机械的惯性,而且其他医生也可能这样,一天看那么多病人,有的时候只剩下了看病,而忽视了人,甚至可能病都没时间看那么仔细认真。 另一个例子是一个男孩儿告诉我的,他是从事艺术疗愈类工作的,他说他之前给企业做过戏剧培训,做完表演游戏的学生告诉他,第一次打量了从忙碌中解脱出来的自己,原来像个动物一样沮丧。 这两个例子,一个是把别人当人,一个是把自己当人。 而在真实的生活中,我也留意到,虽然我们公司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培训班,有编剧的、导演的,但表演班的学生可能最有人的质感,大家见面都会打招呼,也可以比较快地聊到一起,甚至在短时间内建立默契。当然这也可能因为与表演课的很多游戏都需要大家一起互动、相互配合有关。所以每天课间看着大家围在零食桌边一边补充能量一边闲聊,或是才认识一天就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看戏,离别时又可以拥抱,用身体交流珍重,这些我都会很感动。甚至有好几个同学大老远带来美食跟同学分享,老师也会送大家来自台湾的礼物,场面特别像学生时代的那种天真美好,其乐融融。又有着成年人之间那种无言的珍重。 那位学医的女孩告诉我,自己有勇气和动力来参加这个课,跟纯如老师的医学背景有关,可能是她看到了同质性。 我在跟纯如老师聊这个细节的时候,纯如提到这样一个细节,她说明明是人都会犯错,犯错在所难免,但医学偏偏不能犯错。但在艺术中,在表演中就不会,因为这里没有一定的标准,我们就可以以玩的心态不断地尝试各种可能性,大不了错了再回来。 所以,工作让我们紧张,但表演让我们放松。这些看似很小的细节,其实会影响一个人思维方式甚至行为方式。 学医的同学告诉我,因为自己是理科生,所以一直比较相信理性,平时对感性可能没那么多的观照。但身体是诚实的,所以上了表演课之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可能平时都是紧张的,甚至包裹着铠甲,里面柔软的血肉是不会被轻易看见的。她还告诉我,其实大部分身体的病,可能恰恰是因为心病造成的。但人们潜意识里,会对心理上的病区别对待,甚至觉得不光彩,不应该告诉别人,比如轻微抑郁,我习惯把它比喻为轻微感冒,但有的人可能会潜意识里认为这些接近神经病。这些潜意识的避讳,有可能显现在当事人是别人的时候,也有可能显现在当事人是我们自己的时候,但大家往往不自知。 昨天晚上,有个朋友分享了一篇批判石挥的豆腐块文章,是20世纪50年代的文章。从内容看,石挥的思想是一个创作者甚至一个正常人所应该有的样子,反倒是记者的角度有些病态,偏执,甚至刁钻。但这些,在当时的处境,石挥是清醒的,但记者却未必真正清醒,未必意识到自己病了。所以我给朋友回复说,病态的时代,往往让人病而不自知。   聊到这里,我也想捎带着聊聊表演和普通人的关系,至少对于我来说,它让我重新认识自己,让成长从懵懂走向自觉,甚至从某种轻微的抑郁中好起来,遇到事情不再那么轻易焦虑,不那么抑郁,或那么不知所措,惴惴不安了。 表演,甚至更广泛地说,文艺,不是教人成功的,而是启发人成长的。不是让我们超过谁,变成什么第一第二,而是如阳光雨露,让森林里的每一种生命都长成自己独特的样子,而这一切,又无法急功近利或拔苗助长,需要一定时间的积累。 所以感谢大家的反馈,尤其是课堂上的几位听友,愿意与我分享后浪剧场这个节目与他们之间的缘分,这些都让我在劳累中收获感动,觉得我们花心思录制的节目,原来有人愿意听,原来偶尔可以触动大家。所以我也会觉得,收获到一种平静而绵延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