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青春说着谎】岁月长

岁月长 13年的时光，本来已经忘得快差不多了，匆匆的一次见面，14岁到24岁的岁月便像是电影一般放映。 小美人到大美人不过是十年时光，从不谙世事的女孩到有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过是13年，十字路口的路标向着不同的方向，而他们背道而行。 凌晨一点，不过37岁的表姐用一种事过境迁的语气，夹带着对生活的无奈讲着陈年往事，讲着她的青春： 当时我们是前后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师好像就是故意的一样，我们一直是前后桌，姐那时候纯得跟矿泉水一样，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也不是不喜欢，反正那么多人，就只对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欣赏。 我撑着眼皮，压制着困意，慢慢来了了解的兴趣。在见过她的那个同学之后，莫名地，对表姐产生一种可怜的感觉。戏剧化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悲剧，喜欢却不能在一起，各自有了别的家人，有了流淌着自己血液的孩子，相遇之后有一种飘在空气中淡淡的心酸。我问：你们怎么最后没在一起啊？ “这就是缘分，你们还小，不知道很多事情是需要缘的，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每一个决定都会改变你的生活。那时候他真的特别殷勤，可是就是不会说话，从来都没给过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没有一次认真的表白。情人节的玫瑰花都是托人送的，我倔，他不说，我就不问。”“不是吧？行动那么明显，还不说，说一下有可能就在一起了，哎，那么好的人。”那个所谓的同学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说话语气温柔，眼神动作全都很到位，这次表姐从家里来到深圳，他知道的第一时间是订酒店，订晚饭，车站接送。我本来对这样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见面之后，发现对方不仅其实是个谦谦君子，所有的行动都把握尺度，刚刚好。他看着表姐的眼神又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瞬间即逝的怜爱。 “都是造化，他当兵的时候，一周一封信寄过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最后叫我跟他走，去深圳，我问他用什么身份去，他说女朋友，或许将来是老婆。”这句话一说出来惹得我连声赞叹，这还叫没给你肯定的答案？以后是老婆，这就够了啊。姐仿佛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继续她的回忆，可是我当时担心的是跟人家去到深圳，以后要是没在一起怎么办，那我最美好的时光不就浪费了吗？我说不可能，最后他自己走了，还是坚持每天晚上打电话，当时22岁，我换了手机号码。 深情也敌不过时光的，只是如果我有那样深情的人在等我，我也会愿意等他的。但是表姐不一样，表姐说：我换了号码，他却没换，13年后的今天，他还是那个号码，我一直都记得。 22岁的后半年，我有了男朋友，真正的男朋友，有确定关系的男朋友，他知道了，慢慢减少联系。24岁，我跟你姐夫结婚，他来参加，那一面到现在已经13年了。 我想象着他看着表姐脸上的红妆，喝着她敬的酒是什么样的心情。莫名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才是青春吗？逝去的爱情和现在的责任。 那你干嘛要跟姐夫结婚啊，你喜欢姐夫吗？ 没有喜不喜欢的关系了，你姐夫人也是很好的，跟他是同桌，知道我们不可能之后你姐夫才开始表白。都是缘分啊，反正最后在一起的我们，不是他，你舅舅喜欢你姐夫，很强势地说，就像是古代一样逼婚。姐说到这的时候笑了一下，听出了心酸的无奈。“那你也可以不答应啊，又不是舅舅要嫁。” 所以说你还小，你还没经历过很多不得不的事情。听到一声手机通知声音，他发信息来了，表姐念了出来，他说，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单独聊聊，我总感觉我欠你的。 我在一旁附和，去，答应他，去聊一下。表姐摇摇头苦笑，还有什么好聊的。多着呢，要好好跟你们的青春做一个告别…… 深夜两点，慢慢没了声音，可是我知道，他们两个人，应该都一夜无眠。我不知道表姐想到以前，又看看身边的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她讲这些往事的时候带着一种时光悠长不由人的口吻说：当时我结婚他发过最后一条信息给我，说一辈子不会娶，有什么用，他的孩子不也6岁了吗，时间长短而已，比我晚了6年，但是我知道他结婚的时候我真的，真的从内心祝福他。 真的，我当然相信，每一个真心爱过最后却不得不分开的人都会诚心地祝福对方吧。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表姐现在的生活的时候说欠了她的，因为他本以为她能幸福，却没想到，她过得不好。 姐夫还在监狱里等着表姐，一个差错，让刚满28岁的表姐等了7年，见了两次。隔着一个透明玻璃，用一个电话，聊半小时天。 时光岁月长，听着别人的故事竟也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奈。相顾无言，一面是爱情，一面是责任，或许，有遗憾的爱情才是青春的模样，有责任的活着才是生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