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伙伴,记忆中的河
作者 /王青
在平遥和介休的交界处,有一个名叫北盐场的村子。它属介休管,但离平遥更近一些。那里住着一代又一代的农民,他们朴实无华,勤勤恳恳的在那里寻 求着生活中的真谛。
我便是在这里走过了童年,走向了更为宽广的历程。只所以回首童年,是因为今天又聚在一起的童年伙伴间的闲聊。当年的小伙伴早已是四十有余的中年人群,童年的影子在他,她的
身上早已退却的无影无踪。但,每每闲话茶聊时,你一言我一语的,总能把孩提时代的美妙趣事齐凑的那么完整,那么的激奋人心,令听者神往。让你在童心飞扬的气氛里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疯,一起乘上回忆的列车缓缓地回往那早已根深地固的故乡____北盐场。
70年代的故乡已经是有两三千人的大村落,它的北边紧邻一条汾河,过了汾河就是平遥属地,因此我们的口音里总有平遥味道,以至于后来走向社会后总是改不掉的平遥口音引来了不少介休城里人的取笑,这是后话了。
那时的家乡己然在进化中,早已不是房屋散乱,七零八落了。村子里规化的新房盖成了一排一排,既整齐又便于管理,已有新农村的气象,我的家便是新房里的一户了。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小我两岁,母亲是裁缝,总是忙忙碌碌的赶工。父亲是铁路上的采购常年在外工作,顾不上回家。家里所有事宜均落于母亲那张单薄的肩头。只记得当时村民们都说我们家生活条件好,当采购的父亲回家时总是能带回来上海的花布,北京的红色条绒鞋,漂亮的大红色的沙巾,绿色的尼龙手套……好吃的更是应有尽有,让左邻右舍的大人小孩都羡慕的不得了!那时候,人们都穿自己做的鞋,又土又不好看。出于稀奇的心里,也向母亲要过,可母亲总说没空做,后来也就作罢了。
春节过后,河里的冰化了,渡船就开始摆渡。农民们种的好多地都在河对岸,一到播种期,河岸的小码头就热闹起来了。人们三五成群地到对岸去劳作,由于过往的人多,村里派的摆渡人都忙的吃不上饭呢。下学后我们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扑 愣愣的结群飞向了小码头。小学里的同学们有男有女,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赖在渡船上,摆过来,摆过去总是不肯下船,我们把那叫坐船。坐船,也是我们童年时代的美不可言的趣事之一。
坐够了船后,一群孩子便弃船奔向了一望无边的田野。有时多达十几个孩子,散开了扑向了大田里。一边跑着一边向蓝天亮开了嗓子,有的去捉蝴蝶,有的捉蚂蚱。孩子们奔跑,追逐着,笑着喊着,开心极了。田里有初春刚长出的野蒜,绿油油的蒜苗遍地都是。手抓住一把蒜苗,轻轻左右一摆,猛的一提,一把带着一头头小蒜头的野蒜苗便掌握手中。大家争先恐后的比赛着,一会儿一大堆的战利品便跃于眼前。临回家时各拿一些,让大人们择捡后做了吃,口感不错,听说能入药。
午饭点到了,孩子们隔河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恋恋不舍的各回各家了,总忘不了的是约好下回到那玩。是啊,乡村里的孩子吗,没有别的去处,野外的玩耍,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夏天到了,河水比较 清凉。河里有许多的鱼,贝壳。孩子们总会瞒着大人们,到河里嬉水。大人们绝对不让孩子们去的,因为很危险。尽管如此,孩子们还是悄悄地到水浅的地方去玩耍,打水仗,捉小鱼,捡贝壳。那个时候的心里面是好快活的,那也就是最最幸福的事情!
有的孩子还带了任务来,那就是家里面养了牲畜的要割些草的,满满的一筐草才算是完成了任务。孩子们你帮我,我帮你的,不一会,满满的青草已经塞满箩筐。剩余的时间就是撒丫子的疯了……直到夕阳西下。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大人们的呼唤声,才依依不舍的回程了。
后来,摆渡的小船退役了,代替它的是钢索架成的吊桥。孩童眼中看吊桥是那么的宏伟,简直就是壮举!。曾一度的骄傲过的是因为我们村里有了吊桥!吊桥的出现有了他的方便,有了他的快捷。但是却缺少了孩童时代的那种摆渡的童趣,最起码我还是回忆那只已退役的渡船。船上有我们永不掉色的童真趣闻……
再后来,孩提的我们已经渐渐长大,14岁的我便离开了故乡,走上了茫茫的求学之路。今天,年过40的我们,都已经是各自有各自的王国。大概是觉得自己老啦,童年时代的玩伴,小同学们,反而常常聚在一起,谈论着童年时代的种种,总是笑声不断,能传到很远很远。
故乡在日夜不停的变化着,记忆中的吊桥早已荒芜,取代它的是一座真正的大桥。坐在飞速的汽车里,行驶在家乡的大桥上。看着河水哗哗地流向了远方,思绪又飘向童年。
看!那村,那河,那群纯真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