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在摇晃的车马长夜里醒来,看到了她,她在大地上留下的痕迹如同野草,没有人看见它的生长,命运的苍茫与青春的荒芜,使得所有意义都显得匮乏、消失殆尽,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她目光触及的一切,都不值得进入生命。
她一动不动的身心劳累,无悲无喜的殚精竭虑。她沉浸在自己的日子里,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可她无法对岁月表达感激,碧如不能窥测生活的疆域,她的悲戚都应该发生在地狱,却冠以火宅的名义滞留于人间。于是,她不得不假装喜欢月亮,因为太阳不会喜欢她,她偏爱着孤独,却又假装活在人群中。”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她这一生,跌宕起伏,悲喜参半,但感谢命运,在她黯淡人生里,多得有一些人,让她窥见天光,宜嗔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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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很多事。
想起南城古镇的雨,想起那年酷暑长长的河堤,想起黑幕之中轰鸣的摩托车,想起摇摇晃晃的跨河索桥。
它们汹涌如潮,刻意拍打进零点时分的思绪,带来愈加沉重的情绪以后趾高气扬地褪去了。
无论是醉生梦死还是努力工作,都是“忽如远行客”,一生倏忽而过。不同的是,前者空虚,后者充实。但如果每天努力工作还是空虚,那便是努力的事情非己所爱,但我们总会在某一时刻,找到人生的信仰。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执念,得不到的总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但其实真正得到了,索然无味,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得到心理满足,感觉好像是与内心期待的东西并不一样。有些东西只适合放在当下,留在过去,就像你小时候喜欢的玩具,长大后随便都能得到,反而显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