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阳光正好,我却无诗心。因工地工作繁琐,心境被悄然凌乱,成了山野中的草蔬。
今日晨起,开窗望远山与近水,心绪好了许多。蔷薇花开得一院荼靡,好如打翻了染料的作坊,又如女子倾覆了自己的妆奁盒子,一地的风光无限。
正沉醉于香风花气的清好,忽然一只燕子穿门而入,绕梁而飞。难道燕子想在此安家?我有些狐疑地观望。看它并不慌张,姿势优雅曼妙,似翩翩舞者,更如可爱的精灵。自古以来人们都喜爱这精灵,因生儿育女,安家乐业这美好的寓意。但我却不觉得,因我是漂泊的行者。我的家在北方,一座钢筋水泥的城市,虽也有燕子,但多不栖于高楼飞阁,只寄居于古塔及未拆迁的棚户和农村。偶尔有时落于电网,却又被车马人流惊飞。每见它们慌逃的样子,心总是凉凉。
小时候,家家皆有燕子来住,屋梁、檐下结得窠臼枚枚,有些人家还要开一小窗,留燕子来去。每到春至,燕子归来,老屋便觉春意满满,光阴也仿佛青翠欲滴,而我们的笑语也喧哗。孩子们的笑声与燕子的呢喃交相辉映,如乐如诗。
如今,望着这一只误闯我心扉的燕子,令我念起了多年未曾回味的儿时记忆,倍感亲切。燕子终于落在了梁间,侧头注视着我,仿佛我是未曾解读的密码。它又观察了周遭的环境,可能觉得这里不太适合它吧,最后从窗子飞出,消失在茫茫的天际。我立在窗侧,凝望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