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我也说不清,被爱和爱人,哪一样更加美,哪一种更加好。
你长我十数岁,该知道你我这样的门户,光是大门上挂的那块牌匾,能令多少人趋之若鹜,便能使多少人望而却步,我学洋文时幻想过的罗曼蒂克,与你并没有一分相似,只是嫁给你时也未觉得失望,我那时想,你若敬我重我,我必百倍偿你,你若另有所属,我大约也能做到不争不妒。
你这一生承诺我的事,终究没有全部做到,你答应过,为我料理完我的后事再来找我,罢了,从来都是你迁就我,我操心不来你的家国大事,如今替你还那些陪你戎马半生的同袍一鞠躬,就换我为你担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