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热闹的酒吧,饮一杯红酒
作者 笔随意走
黄昏,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越过人群找到我的脸,暖暖地贴上来,桌上一杯红酒,半梦半醒中轻品一口,紫色的液体轻尘中流转,你暖暖的眼神迷离凄清,多少年了,这杯口你的唇温仍热,心弦被谁的手指轻轻拨响?隔着这样的斜阳晚照,隔着这样宜人的晚风,你的清影不请而至,身边人声喧哗,和头上的枝叶惺惺相惜,热闹,终抵不过你温柔的一声叹息。
亲爱的人,你在他乡还好吗?
你是爱极这张木桌的,桌上自然的纹路,自然的芬芳能唤起你的微笑,知否,当天我俩在桌沿偷偷刻上的名字还在,仍然紧紧依偎在一起,只是誓言却在风中落叶纷飞,斑驳的记忆影影绰绰,而你也已经远走他方。
这一口,就倒在我俩的名字上吧,纵然是不得不分离,也要在风中与你相拥醉一回,我知道你是经不起酒的,你说要醉就要醉在我的面前,那么在这样美好的黄昏,就让我用思念的暖手,温柔地拥你入怀。
我说过我要好好爱你,我负责挣银子,你负责貌如花,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此刻,心的念想能穿越时空与你心手相牵,我铁石的固执,仍然愚鲁、痴顽,那怕曾经是那样爱你爱到失魂落魄,爱你爱到无路可走,那怕是此刻任思念牵着鼻子走。
我顺着朋友的足迹寻你,看到你在平实的日子里甜蜜的笑脸,看到你的他诚实稳妥的样子,我心亦酸楚,但亦心安。亲爱的,你若安好幸福,我即便在浪迹天涯中终此一生,也了无遗憾。
你的音容在酒吧的喧嚣和人群的涌动中千回百转,酒入愁肠,涌出相思的雾霭,梦中你依稀的面容,幽深。故园犹在,蝉声未竭,劳燕分飞,属于眉间心头的过去,无计消除。
坐在热闹的酒吧,品一杯红酒,容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明明灭灭的光阴,总有些突然而来的章节,改写了人生的故事,到底谁才是你的红尘,谁才是你的梦幻?到底谁,才是谁的永远?
好像都过去了,又好像都依然如故,品酒念你,桌上的玫瑰娇艳欲滴,你温柔的笑靥扬起心海的柔波,你是如莲的女子,柔波如醉噢,你醉人的耳语凌波微步,彷佛前世的乡愁,我掌中唯一的朱砂痣未曾褪色。
夜色渐浓灯色渐次亮起,酒吧里人群渐拥,一群群男女把酒言欢,洋人们啤酒当茶,大杯大杯一古脑灌下去的样子,也没能把你由我的心头赶走,你到底是仙还是神灵,竟然强行霸占心神,算你狠。
知否我亲爱的,醇酒美人,没有美人相伴的醇酒,就像一张琴没配上弦,就像夜空失去了星光,便纵有千种风情,又怎能奏出美妙的乐音,又怎能亮闪着温柔的夜,此时此刻,我唯有托付云与轻风,捎去我如酒的思念。
记起苏东坡这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酒入愁肠,无处话凄凉。忽然就泪涌眼眶,又赶紧把泪抹干。这无常的人生,深深相爱的男女,你说过死心踏地,一生不变,我说过海枯石烂,除却巫山,为何我们还是敌不过命运离散的巨掌?
理查德弹奏的:only you 在酒吧的另一端隐隐若若飘进耳朵,思念不放过每一个角角落落,暮色渐浓,暗合我的悲伤,我想把思念赶出酒吧,眉间又涌起离情。罢罢罢,且容我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那琥珀的颜色,倾刻就消失了影踪。
喧哗,终究不能宁静我的心,而成另一种毫不防备的欲盖弥彰。
柜台上一对情侣窃窃私语更添撩乱,戴上耳机买了单,走过喧闹的人群,轻轻带上酒吧的门,大步走向柯林街,耳中,神秘园的莲花缓缓升起,骤不及防,撩拨起心底的柔软疼痛,缠绵痴绝,像是根手指在拉扯旧日的暗伤。
赶紧换成林海的一曲:逍遥。
心情立马转悲为喜,化沉作轻,快捷横过春街,穿越暮色中的公园,落霞已然隐退颜色,不远处的家园,宛如母亲的呼唤,已然张开欢欣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