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霞自传(1)从小倍受疼爱,为何不愿见父亲最后一面

王映霞自传(1)从小倍受疼爱,为何不愿见父亲最后一面

2020-12-08    15'17''

主播: 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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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今天,我们开启一本新书——《王映霞自传—一个知识女性的独立史》,本书是由王映霞老人亲自撰写,再现了她的传奇一生。 生于风云诡谲的时代,她经历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人生也注定跌宕起伏。她曾是郁达夫苦苦追求而来的妻子,后两人又因误会而离婚,数年后又与钟贤道结婚,两次婚姻都在当时社会上引起了轰动。 作为知识女性,王映霞还与胡适、鲁迅、丁玲、徐志摩等文化名人多有来往,对此本书都有详细的讲述。 在这本书里,我们很容易看到一幅生动的民国生活图卷,接下来,就让我们跟着王映霞老人的自述,开启今天的阅读吧! 彩霞映天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的家乡杭州是个美丽的城市,有多少名人雅士,为杭州西湖吟诗作赋,又有多少画家,将她引入画中。 我出生在杭州的余官巷中一所高大而古老的宅第中,周围是极高的风火墙。 院内除了住房之外,还有花园、竹园,以及几十间住房,祖父金沛珊,他老人家生了五子两女,女儿出嫁后,有时也和已成家立业的儿子住在一起。 我父亲名金冰孙,排行第四,祖父上代也是老四,老四房与小四房,所以祖父就特别喜欢我父亲。 父亲长到十七岁,就和十八岁的王家小姐我母亲成了亲,金家祖上是盐商,就是坐在家中收钱的行商,到我父亲一代,家道已中落。 我的母亲叫王守如,出身书香门第,外祖父就是王二南,从前南社的成员,在当地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读书人。 在从前,商人家和读书人家结成亲家,在一般人眼中,是属于高攀的。 父母结婚后,一直过了六年,母亲才怀孕有我,养下我,大家都欣喜万分。 一九〇七年的阴历十二月二十二日,在众多人的等待中,我出生了,父亲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母亲,而是我!他们的爱情结晶。 外祖父为我取了个小名叫“琐琐”,“琐”,是由“王、小、贝”三个字组成的,拆开来,就是王家的小宝贝。 金家祖父又为我取了学名,叫金宝琴,至于我又怎么会叫王映霞呢?此是后话,在此先不提。 金家是大户人家,家中小孩一出生就交给奶妈,但我母亲却是亲自喂奶。 大人们都说我乖、文静、整天待在屋里,和母亲、佣人玩,从不到院子里乱蹦乱跳、爬高爬低。 到外祖父家去 一九一一年十月辛亥革命成功,推翻了清王朝,高座龙庭的末代皇帝下台了。 一九一二年,杭州光复的三月里,外祖父把我们一家接去住在他身边,一家子包括父亲、母亲、五岁的我和刚出生的弟弟,还有一个奶妈。 外祖父的家,住在离杭州城二十多里的郊区,叫拱宸桥的地方,甲午战争后,这儿就成了日租界,没有驻扎军队,但有日侨居住着。 外祖父家中只有四口人,一对老夫妇,还有儿子王九鹤和儿媳,但为了住得宽敞些,所以租了一幢三上三下的楼房。 我知道父亲、母亲都很爱我,但不管怎样总及不上外祖父待我好,他给我讲故事,带我逛大街、坐茶楼、看朋友,特别钟爱我。 外祖母姓胡,人称胡氏,她和外祖父的祖籍都是安徽,都是出身书香门第,都是胖胖的,外祖母的家里大约受过新思想的影响,所以,她没有裹小脚,一双舒舒坦坦的大脚,走起路来稳稳当当的。 外祖父和外祖母喜欢我,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的舅舅王九鹤是个游手好闲的不孝子,发起脾气来,会把饭桶一起朝老人扔去,舅舅二十多岁就生病去世了,外祖父对他的去世一点也不悲伤。 在外祖父住屋的后面,相隔一条弄堂,有一所外祖父的朋友王先生创办的里弄小学堂。 这所学堂的大门,正好对着外祖父家的后门,每天我听到飘进屋来的朗朗读书声,就吵着要进学堂。 外祖父一口答应,还给我买了一个藏青色的小书包,包里有几本和别人一样的课本和几支铅笔。 当然,我既不会写字,又不懂看书,倒总算尚能不吵闹,全神贯注听着坐在上面的先生讲课,有时,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到下课铃声一响,才将我惊醒。 我们全家在外祖父家住了两年,也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一件事情。 我是个幸运儿 一九一四年重阳节后,妈妈带着我,爸爸抱着三岁的弟弟,从外祖父家里搬到了一所祖父新买的宅子里来。 祖父安排我们这一房住到三间花厅里,就在大厅的右首,自从我们搬回来住以后,祖父几乎每天都会来花厅看我们一次。 除了经常和妈谈些家常,就是爱抱弟弟,逗弟弟玩,对于我,有时只顺口说一句:“女孩子要文静些,不然会给别人说闲话,说你不懂规矩的。” 我听了,并不知道什么叫“闲话”,又什么叫“规矩”,但总感觉没有在外祖父身边那样开心,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束缚着我。 祖父踱步回去时,经常将弟弟抱走,却总不带我一同去。 爸爸早出晚归地在城里工作,我不常见到他的面,他是个很有气度的男子汉,一直想自立门户,不依靠爹娘。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在宁波一个军事机关找到一份差事,当书记,当时所谓书记,就只负责抄抄写写。 在宁波住了二年,父亲由于初离大家庭,生活上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机关撤销,一九一七年,一个春暖花香的季节,我们全家又回到了杭州。 但没有回到湖墅的大家庭,而是在旗下仁和路上租了一件统厢房,父亲在附近的一个机关里仍做书记员之类的,收入足以养家。 有一天,爸爸对妈妈说:“女孩子长大了,老在家里玩也不是个事儿,今天,我在惠兴女学校里,替她去办了报名插班的手续……” 于是,我正式进学校读书了,学校生活,使我感到兴奋,感到新鲜。 我是个幸运儿,在金家众多的女孩子中,只有我一个上学读书,在惠兴女校读书的短短时间里,我增长了不少知识,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懂事的孩子。 我改姓王,叫王映霞 大概我快要在初级小学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外祖父向爸爸提议说:“让她承继给我,改姓王,以后就算我们王家的孙女,你们同意不同意?” 就这样,我的姓名就由“金宝琴”改成了“王旭”,但外祖父又觉得“旭”字不大容易称呼,于是又添上了“映霞”二字,作为我的号,后来索性改成“王映霞”。 我亦从此将外祖父改称为祖父。 一九一九年四月,父亲在章家桥里塘巷内租了一幢杭州本地的房子,这时外祖母、舅舅、舅妈都已去世,外祖父孤身一人,父亲就将他接来同住。 一九二四年九月的一天,我们一家到西湖坐船玩,天近傍晚,突然看见雷峰塔下冒出一蓬烟,等烟消云散,才发现是雷峰塔倒了。 雷峰塔倒塌的这一年,国内似乎要打仗的样子,我看大人都挺紧张,于是,外祖父就把我送进了一个教会学校,叫“冯氏女学”,想一旦打仗,教会学校可以继续读书。 这个学校,我读了一个学期就离开了。 我们搬进章家桥里塘巷不久,我父亲就病倒了,十几年来,他为了经济上的独立,一直在外做事,积劳成疾,得了肺结核拖延三个多月,在一个大热天,撒手而去,年仅三十六岁。 父亲平日对我总是客客气气的,我对他也很尊重,但当我知道他临终时的一段话后,我却恼怒了。 他对母亲说:“琐琐读到小学毕业,可以不读了,女孩子书读得太多,没什么大用……” 父亲去世这天,我正在学校里参加考试,家中派人来叫我回家,说父亲病重,但我不想回家,结果错过了最后见一次面的机会。 等我长大成人后,有时想想也挺内疚的,但并不后悔,我这个人发起憨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父亲逝世后第二年暑假,我就考入了浙江省立女子师范附小的高小一年级。 这所学校的规模以及教师的水平,当然远远超过了“行素”,我的眼界,也因换了学校而开阔起来。 我长到十四、十五岁时,不但智力很快上升,而且感情也日益丰富,若遇到一个我所爱听他讲课的老师离去了,或者回家了,我竟会很多日子暗中不开心,甚至会独自流泪。 有一种不知所以然的哀愁,萦绕着我。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王映霞的童年时光,她虽是女孩,却很受父母双亲的喜爱,开明的家庭,让她很早就开始读书,接受教育。 长大后的她,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她会为自己找一份什么样的职业呢?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