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端午节 文/邹际伟

《妈妈的端午节》 ——邹际伟 背井离乡已近30年，对家乡亲人无限的牵挂和思念，让我无数次梦回故乡重温旧事。思绪幽幽，美好的童年往事一一涌上心头。 儿时的我，除了盼望过年，就是大大小小的节日了，而最能满足我贪嘴欲望的还属端午节，母亲包的粽子，还有自家禽类下得的鸡鸭鹅蛋，那是城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所不能比拟的味道啊！ 从我记事起，每年的端午节之前，妈妈总是到离家十几里外的通海的大洋河边姥姥家的苇塘采摘上好的苇叶和路边野生的马莲草，回家后用清水精心的淘洗过，然后一片片压平，整齐地挂在阴凉处晾干备用。每当看到妈妈整理苇叶，我就会非常勤劳地去挖野菜喂养家中的鸡、鸭和鹅，为什么呢？因为过节时那些煮熟的蛋，我总比哥哥姐姐多分好几个哦...... 端午节那天，妈妈早早地起床，会把苇叶和马莲草叠好放到清水里浸泡，再把精挑细选的大红枣去核、洗净，也放到到温水里泡着。等吃过早饭后，依照习俗上午组织我们把桃树枝和母蒿草插在屋檐处，取个驱邪避虫的意思。然后妈妈就开始淘洗糯米、黄米和高梁米，满足家中老小的不同口味。这是苇叶已慢慢变得柔软，干瘪的红枣也变得充实圆润，我就搬个小马扎坐在妈妈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包粽子。六七片苇叶按序叠放在妈妈手心，搁上适量的米，加两三颗红枣，一眨眼的功夫，经妈妈的巧手加工，一个大粽子就成型了，最后再用马莲草把粽子缠好绑牢了，放入锅中。等一大锅粽子都摆好了，再加上水，压上石头，用小火慢慢蒸，渐渐地，阵阵粽香就溢满了整个院子。而我则蹲在锅台边，一边帮妈妈烧火，一边眼巴巴地粽子出锅的那瞬间。生怕吃不到那味美新鲜的粽子，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妈妈轻轻地点着我的小额头，笑呵呵着说“小馋猫”。 当等着粽子出锅了，妈妈先拿出两个供在锅台边上，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说些啥。我已经急不可待了，妈妈知道我不喜欢吃高粱米的，就帮我挑了糯米和黄米的粽子，加上绵砂糖，于是我就可以先尝为快啦。当看到我狼吞虎咽地一下子吃掉两三个大粽子的时候，妈妈会高兴地合不拢嘴，完全忘记了她的辛劳。 今年已经93岁老母亲以无力亲手包粽子了，视屏中妈妈高高兴兴地告诉我，她准备好了糯米和黄米，让老家的姐姐嫂子给我包粽子。异乡的我又将能品尝到大洋河附近“粽叶”和“马莲草”的味道，眼睛湿润了，已过鲐背之年的妈妈还惦念着异乡的儿女。一时间，仿佛我又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妈妈身边，回到了粽香满屋的庭院，久久地沉浸在其中，不能释怀...... ——初稿于2008.06.17 ——修改于2018.06.18 ——修改于2019.05.30 (大个的是老家的粽子，小个的是天津或南方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