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在众多人眼中是女性的。仿佛怀着江南的粉春和柔嫩之美,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苏州,我愿意用粉。如果用一种物质来形容苏州,我愿意用青苔。因为更多时候,苏州呈现出一种阴性之美,两千五百年,绵绵延延。
带有女性气质的苏州,阳刚之处亦很动人。当真正了解苏州之后,我早就不把苏州比做一个女子——更确切点说,它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宽厚,善良,博学,爱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知己,上孝顺父母,下厚爱小儿……什么是真正的雄性?金戈铁马是,而款款深情照样是!雄性的苏州,展颜一笑,又有女人的阴柔——苏州呀,怎么不让人沉溺和销魂。
在苏州,窗是百年前的老木窗,外面仍然是千年前的粉墙黛瓦。苏州的粉,在夜里,鬼魅地伸出枝叶,妩媚地勾引着我……所以,我一直以为是在民国。或者更老。我身边全是当地苏州老人……苏州,很粉。这粉,是闲情逸致,是小桥,是流水,是几千年的风致骨头,即使成了残渣,仍然是苏州的。
——摘自雪小禅《读城记.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