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斗牛图》作者牧夫 诵读远方

斗 牛 图 作者：牧夫 画：孙立鹏 每逢阴历的十月，我们家乡都要赶十月大会。十月大会，不是会，是赶大集。主要是商品交易，也有民间娱乐活动，时间半个月，临近的七八个县的人都要跑来赶十月大会。用现在的话来说，叫“秋季商品交易会”。 忙了一秋的人们，在快要进入真正冬天的这个季节里，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他们盘算着秋后卖粮的钱，在这个会上，能给孩子扯多少尺布，然后再在会上吃一顿。 十月大会很热闹。从刘隅首到西关大桥再到鸡市口，满街筒子都是人。河南商丘的马戏团、安徽砀山的杂技团，在简陋的体育场支起了帆布大棚。看他们的节目是收费的。斗羊、斗鸡则在北关党校的后面。没有任何经济上的企图，看者也不被收费，纯粹民间的娱乐。斗羊、斗鸡场的旁边是一大片芦苇地和牲口市场，人头攒动，不时看到牲口经纪人双双把手藏在袖子里，进行着交易。 我最喜欢看的是斗羊。场子不算太大，长也就是二十多米，宽三、五米。长度一半的十米的远点，为一方羊的起跑点，另一半的十米的远点，为另一方羊的起跑点。两只羊相距近二十米。足有二百多斤硕肥的绵羊，威风着被主人精心打里后、油光镜亮卷曲的满身雄狮一样的毛，炫耀着两只弯曲而异常坚硬的角，怒视着对方。在主人的一声令下，疾风似地相对而去，两对坚硬弯曲的角山崩般地撞在一起。几个来回，总有一方败下阵去。在一片叫好声中，胜者的主人的脸上溢着骄傲而又满足的笑。 由孙立鹏的《戏牛图》我想起了五十年前看到的斗羊的场面。有着同工异曲之美、之趣、之味。 孙立鹏的《戏牛图》，没有西班牙斗牛纯商业的血腥，而有一种美的墨润的动感。这种美的动感是从历史中来的，有题图为证：大汉画像砖中曾有此图。而我看到的斗羊的那个场面，是我小的时侯亲见的。 现实很有趣地重复着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