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
文/阿里(陕西)
看到这个题目,我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的背影,你的声音,还有那白茫茫的雪地里,凛冽的寒风中,骑着一个破旧自行车,后面跨着两个大竹筐偶偶独行的身影,都让我记忆犹新……
那些年,乡下交通不便,去城里又太远,集镇于是成了十里八乡的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了!
寒冬腊月,集市上热闹非凡。寒冬挡不住节日的热情,十里八村的人们行走在赶集的路上。看热闹,办年货,集市于是就更加的拥挤繁华。我看到你骑着一辆破旧的加重自行车,车后面的两个大竹筐里,全是柑橘。嘴里在吆喝着:甜桔子,甜桔子咯…….
有人买了几斤桔子。你麻利的秤着秤,嘴里说着桔子的好,脸却冻得紫红,不停的搓着手,在嘴上哈着热气,一双单薄的破棉鞋,一个老旧的军用黄大衣。额前的头发上都是点点的露珠。
几年后,我在另一个集市上又见到了同样的画面。而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我确信无疑那个人就是你。好多年了,你只是沧桑了不少,但却依旧精神十足!依然骑车如风,那两个竹筐里也是两筐的桔子。
我拿一个桔子在手里,却没有去买。我问:怎么还做老本行,这么多年来,也应该有点本钱了,怎么着也该换一辆摩托车贩水果呀。
他惊诧的看着我,半天说了一句:这桔子好甜的,你不买?
我说,我记得那些年你经常在板桥赶集,今天怎么又在黑山这么远的地方赶集?他怔了一下说:天天都在赶集呀,今天在这里,明天就在板桥呀!
我问他,现在交通方便,怎么还骑自行车呢?他尴尬了一下说:都十几年了。原来就这样跑,也能养家,也挣到了些钱。现在交通好了,可我也老了,不会骑摩托车,也没有别的手艺。只能继续做这个老本行了!也习惯了这样跑,也喜欢这样跑,在家反而无聊,农村人嘛,闲不住的。他又笑笑说:等过几年跑不动了,自己就不跑了……
我沉思着摇摇头,买了一大框桔子,算是回赠他的真诚!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悟:其实,这个社会上,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多苦多累,只要心里快乐,那便是快乐,那便是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