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兄,小弟上次发媒来你家,今又来,我敬你一杯。”军师把早已
斟好的酒双手举于胸前,走到冉先生跟前。
“你上次给你母亲看病来我家,在酒席上将我灌醉,不辞而别。何曾
发媒?”冉先生一把将酒杯打落在地,气愤地说。
“冉兄,你好记性,才半月呀,我一边说媒,一边敬酒,你同意后我
与你告别,连夜返回汇报营长,咋成不辞而别?”军师一派胡言。这时吉
祥师父领人刚到。
“你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白纸黑字,你赖婚不成?”
“啥白纸黑字,你无中生有。”
“士兵们捉住冉先生的手,让他再看上一眼。”军师一说,俩士兵捉
住冉先生的手。
“你们九区四乡的保长、甲长在哪里?”军师说。
“在这里。”人群中走出两个老汉。
“这文书,你们看看。”军师把一张纸文递给了他们。
“白纸黑字,冉先生?”他们看后说。他又把文书递给了甲长。
此时,除了知道内情的左邻右舍,人们都向冉先生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这眼光如刀似剑。
“军师,你用酒灌醉我,捉住我手按下的。”
“你胡说!”
“天呀!他把我灌醉捉住我的手按下的。天呀!你给我说上一句话,
万里晴空响三声炸雷吧!”
果然,万里晴空响了三声炸雷。
“苍天,冤枉呀,冤枉!他们把我灌醉,捉住我的手指按下的。”冉
先生一看,头昏目眩,马上要昏倒了,他无力地靠在了雨红闺房的门上。
他捶胸顿足地疾呼着,他呼一声苍天,天上就响了一声炸雷,心虚的军师
就打一个趔趄。
“军师,我从来只门诊,不收留病患。念你母已过八旬,住在我家,
与我家人同吃同喝,分文不收。你母病情好转,你设宴谢我,我见你我都是一介书生,言语投机,舍命相陪,你借我酒醉,干下这丧尽天良的事来,
苍天呀!苍天呀!”他两句苍天就响了两声炸雷,军师又打了两个趔趄。
“军师,
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冉先生话音一落,
天上就电闪雷鸣。
一道电弧光,立即在军师的头上旋转,军师躲在一个士兵的身后。
“军师,咱都是孔孟的弟子呀,你的书叫狗念了,你今害我,我纵然
一死,做鬼也叫你不得安然,做鬼也要把你叫到阴曹地府。你血口喷人,
不得好死,你遭报应,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冉先生一边说,一边流泪。
马兰滩的父老乡亲听后都在流泪,天上就下起大雨来。虽然他已声嘶力竭,
可那字字句句如秋霜雪剑,让军师身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使他全身发
抖,不寒而栗。
“赵世林,你仗着你有几杆枪,靠着那瞎垂子固世珍,占地为王,横
行霸道。丧尽天良,禽兽不如。自古道:‘玩枪枪下死,玩刀刀下亡’。
你今日仗势欺人,欺负我冉家,你必死于乱枪之下,为人民所唾骂。”冉
先生看今日女儿被抢,他有何脸面活在人世上,不求活但求死。他面对着
带枪的土匪,表现了一个清末秀才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英雄气概。
赵世林举抢要打,人们有的咬牙切齿,还有的龇牙咧嘴,但都敢怒而
不敢言。军师将他的胳膊一掀,子弹飞向空中。
“你要的是雨红,就让他老汉臭骂几句。”军师又在赵世林耳边说。
“好样的,我的好兄弟。”吉祥师父一边为冉先生的遭遇而痛心,一
边在心里夸奖着。
“好样的,冉先生。”马兰滩的父老乡亲们夸奖着。
倾盆大雨,赵世林从胳膊峪出发的兵已经进村了。但吉祥师父早预料
到赵世林会抢亲的,就在前后门上安排好了人。并让人将八辆车轮的气给
放了。
“我们是来拜门的,既然冉兄要赖婚,不如今天把雨红接到营部结婚。
士兵进闺房请雨红。”军师下了命令。士兵们蜂拥而上。
“你们要了我的命,也别想进我女儿的闺房。”冉先生一边喊,一边
昏倒在门口。
“把这老头子拖过去,踹开门。”军师又一次下了命令。他们把冉先
生拖到一边,踹开了门,正要抢雨红。
“爸爸,爸爸!”雨红见父亲昏倒,就扑到父亲的身上哭叫着。
昏倒在地的父亲被雨红的哭声叫醒,他看见军师要抢女儿了。
“谁敢来!”冉先生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军师扑去。军师凶相毕露,用枪托一打,冉先生就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