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鸣散文《遥远的小山村》

遥远的小山村 文/鹏鸣 不是春季，没有夹岸的野苹果、野杏子、野樱桃的花开满山。视线里一丛丛低矮的果树，或疏或密地占据了一个个山包。群山之间的这条带状狭窄的公路，是进出伊犁的咽喉要道。这是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儿时的懵懂中大人们对中苏紧张局势的惊骇。 记忆是完美的，令人向往。 完美在现实中残缺，苟延残喘。 当我有机会回到伊犁，我终于选择了只走近它，体味它，想象它。以一段不逾越的距离，回首失落的岁月。劲道十足的拉面，香酥微咸的奶茶，清澈冰冷的伊犁河水。还有，即便是在9月，也能让身体冻得瑟缩的气候。这时，有风，任性穿行于黑白记忆的时空之间。 尼勒克，希望之城，因有了天山的环抱，有了喀ka1什shi2河的滋养，到处有了勃勃的生机和灵气。 车过伊犁，驶向尼勒克，道路旁是卫兵般挺直站立的白杨。风过，沙沙作响，似一阵极热烈的掌声。白杨树的身后是厚实的黄泥院墙，不高，但踏踏实实地围成一个“家”的模样，里面或是砖或是土竖着一排不显眼但冬暖夏凉的普通民房。 金秋时节，院子里一定是枝繁叶茂，硕果累累。葡萄架下一定有位戴头巾的回族女子正低头织着什么，身边的小孩儿似乎瞌睡了，无力地伸着手臂打个呵欠。有艳红艳红的果子随意伸出院墙，像是顽皮孩童的狡黠一笑。乏了渴了的旅人们忍不住跳下车来，深深呼吸，趁机舒展舒展腰身。 道路边沟渠里是缓缓流动的清碧水流，蹲下了，掬一捧，带着雪山的清寒馨香，使人精神陡增。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我提前下车，想舒缓一下激动的心情。在那大山深处，在我生命深处，竟有如此美丽的回望！ 节选自鹏鸣散文集《大美唐布拉》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