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 雾
夜,老家河西务
深秋了,下雨不再是常事,雾,成为了天地间的主角。
它没有固定的时间,也没有固定的地点,随性而来,任性而去。也许,那一团团的浓重的雾气会被一阵小风吹得无影无踪;但有时候它也极为固执,管你什么响晴,还是薄日,待上个半天或是整日,那根本不在话下。
记不得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雾了。
趴在窗前远望,发呆。也只能这样,因为雾让视线变得如此模糊。假如对面不远处是平日里极为熟悉的一座高山,此时如果还能够辨析出它的轮廓,那是需要加上一些想象的。一时间雾成了想象力的催化剂,云山雾罩的胡思乱想一通,没有主题,也没啥目的,就这么简单地睁着眼睛看着它。
或许,不会再有哪种自然现象能够让你如此沉寂。看!风起时,尘土飞扬,乱了方寸,无法抗拒;云聚时,乌云密布,铺天盖地,无能为力;雨泄时,或倾盆,或瓢泼,阵阵加急;雪落时,抬眼望去,如柳絮,似青玉,簌簌落地。唯独雾,似近非远,触手可及,它会潮了你的衣衫,湿了你的眼皮;唯独雾,似远非近,无边无际,它会静了你的心跳,屏了你的呼吸。
雾,因水而生,池沼低洼是它聚齐之地,捋着水边的苇叶,贴着粗糙的树皮,随风而去,敢在高岗上与野驴斗法,也会被一片枯黄的落叶压低,但它从不轻言放弃,哪怕有一丝拼力的勇气。
雾,用水来描绘它眼中的美丽。高耸入云的楼宇,配上半透明的雾气,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记忆;广阔无垠的森林,绕它几圈的雾气,那真的犹如牛奶般的丝滑;还有那枝头的蜘蛛网,草地上的小野花,无一例外的都暴露了自己。
屋外,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