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文/叶子

爱你这回事  多久了 我都没变 爱你这回事 整整六年 ——《浪费》   从你喜欢上林宥嘉的那一刻起，我喜欢上了你。 你迷恋他的迷幻唱腔，而在我眼里是你的迷幻让我迷失方向。     六年前，我们相遇在唱片行。我帮哥哥去买车载唱片，我看见你一口气买了两张林宥嘉的专辑，我很好奇，是什么歌手能在这个网络下载横行的时代吸引听众购买正版专辑，我一伸手过去准备一探究竟。你就冲我笑。你说，你也喜欢林宥嘉吗？我傻笑。为了不辜负你的笑容，我也买了那张《感官世界》不出半个月，那首《说谎》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在单曲循环播放。   后来我才知道，你买两张一张用来听，一张用来收藏。 其实我并不确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就像我不确定我到底是从哪首歌开始喜欢林宥嘉的声音一样。但喜欢是命中注定的。真正和你认识是在安宁路街角的电视墙下，电视里反复播放那年林宥嘉主演的微电影《春游/远夏》你的眼神像是一汪溪水，目光透亮指着明确的方向。溪水下是被目光冲洗后变得温润的石头。那颗石头是善良的瞳孔，也是温暖的心脏。   “是你？” “恩。”   我们交换电话号码，而不是交换微信。 那一刻 我猜，我们有未来。   就好像开始了一场熟悉而安全的梦，长长的梦境里， 我们的故事仿佛能够永远不结束地说下去。 那故事平静而纯粹， 是琐碎日子里的茶余饭后， 是瓶颈低潮里的失眠和酒， 是小朋友间的游戏场景， 是嬉闹结束后的喘息和膝盖上风干的伤口。   一年后，我毕业工作，而你选择继续考研究生。 我们趟入了不同世界里的河流， 你有了属于你的生活，而我也继续乐此不疲地参与其中。   你迷恋上了摄影，我开始和你一起存钱买胶卷买相机。你说，记忆会随着时间散去，淡去，就连电影票根上的字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淡消失，所以你要用快门和胶卷让记忆成形。你也随身带着录音笔，随时随地录下想对我说的话。当别人都在用微博写日记的时候，你用一张张照片定格了我们的一件件渺小经历，用一段段录音连接彼此的生命。   半年的时间，我放下了相机，搭上了飞机，来往于各个城市之间。聚少离多的日子会增加想念，自然也会增加相爱的风险。我像是一只被放飞的气球，我以为你愿意让我飞得更高更远。     后来你认识了新的人，我进入新的世界，我不表态，你不反对。我不怪命运险恶，也不怪你的选择。那年林宥嘉开了巡回演唱会，我们早就约好要一起去，只是你说临时有新课题需要开会，没法同行。我说，没关系，我也不去了，等你有空再一起去吧，总有下一次的。我站在体育会场门口把两张票卖给了另一对小情侣，我觉得他们好像当年的我们。我好像看见了你。   当晚，你发来一条简讯，你说你在体育会场的入口看见了我。我这才确定，我也看见了你。你告诉我，其实你是陪学弟学妹去看了那场演唱会，你并没有会要开，你只是累了，只是想要换一种生活，分手吧。我回复，谢谢你。   我很感谢你并没有选择隐瞒，我很感谢你说的那么赤裸而简短。其实爱就像是气候，当我们在一种气候里待得久了，就会很难接受另一种气候。谁说另一种气候不好呢。那段时间我常常在想，我难过是因为和你分开了，还是因为嫉妒。我给自己两种情况来选择，一种是你不爱我了，要分手，另一种是你跟别人好了，所以要分手，哪一种更难受呢。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人就是这样，好像在爱里只要是对方错了，就渴望回头，哪怕回头是为了还手。可哪有什么错呢，不爱了和爱上别人了，这本身也就只是前后顺序的问题而已。没有一成不变的天气，就算是南极北极也有极昼极夜的转变，更何况是一段两人关系。     几个月后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你拍的照片，每张照片的背面都写上了林宥嘉的一句歌词，有那句已经烂了大街的“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也有“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可最让我难过的却是里面的那只录音笔。我按下播放键，是你的声音，你声嘶力竭地唱完一整首《想自由》，没有多说一个字。我就全明白了。     每个人都缺乏什麽 我们才会瞬间就不快乐 单纯很难包袱很多 已经很勇敢还是难过   许多事情都有选择 只是往往事後我才懂得 情绪很烦说话很冲 人和人的沟通 有时候没有用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 一边在泪流 一边紧抱我 小声地说 多么爱我 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兽 在摩天大楼 渴求 自由   一路嗅着追着美梦 爬上屋顶意外跌得好重 不觉得痛 是觉得空 城市的幻影 有千百种   就算爱也会变冷的 可是现在抱的你是暖的 我不晓得 我不舍得 为将来的难测 就放弃这一刻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 一边在泪流 一边紧抱我 小声地说 多么爱我 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兽 在摩天大楼 渴求 自由 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 一边在泪流 一边紧抱我 小声地说 多么爱我 只有你懂得我就像被困住的野兽 在摩天大楼 渴求 自由       很久以后我听朋友说，其实后来的你并没有和谁在一起。 你完成了学业，但却成了自由摄影师。   我决定要把你之前寄给我的照片再寄还给你。 每张照片背面的那句歌词都被我划掉了，写上了一句新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