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次分家 兄弟各得草花
妈没了以后,老大、老二和我又去给人家继续放牲口,大嫂留在家里给老四、老五做饭,照顾他俩;可大嫂却是个不守家的媳妇,整天住在娘家,好几天才回来一次,家里只留下才4岁刚刚离开妈的老四、老五两个娃娃,他俩经常是生一顿、熟一顿,饥一顿、饱一顿,甚至有时候好几天都吃不上一顿,把两个没妈的双胞胎娃娃饿的面黄肌瘦,有时候几天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后来,好心的贺开支看到二哥为人老实,干活儿也勤快、踏实,给他家放牲口也已经两年多了,现在家境衰落,日子贫寒,两个弟弟在家无人照顾;就为他做媒,把四志豪的李家女子说给老二做媳妇。
贺开支家在当地是大户人家,贺开支在当地也很有威望,说话人们都相信,所以,有他做媒人,这事十拿九稳,肯定能成。
因为上无爹妈,家庭又穷困,二哥的婚礼也就只能是在贺开支及户门兄长的帮助下,简单的走了一个形式,就算把媳妇娶过门了。
二嫂过了门,家里总算有了一个做饭的人,每天吃好吃赖不说,至少能做熟了,也能吃饱了。家里多了一个女人,有了语言,偶尔也会有笑声。
老大家的这时也断断续续回来,她只要回来就跟我们一起吃饭,也帮着干些营生。这个家又像一个家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种日子没过多长时间,老大和老二就开始闹着要分家。他俩经常不知道是为什么就会吵起来,有时候会吵得很厉害,后来才听明白,他们在争吵着这个不是你的是我的,他们要分家各过各的。
争吵得厉害时,两个嫂嫂也会各自为自己的丈夫参与进来一起吵,这样就成了四个人的争吵,争吵的不可开交时,他俩还会动手打架,俩个嫂嫂不知道是拉架,还是也为自己的丈夫而参与打架,看不清楚,反正是打在一起了,真的是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了吗?我真的是很害怕,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我们这个家不就真的完了吗?。
我当时非常担心这个刚有点样子的家再次败落。分家不就意味着这个家不存在了吗?家一分,兄弟几人四分五裂,我该怎么办?四弟、五弟还那么小,他们又怎么生活?这不正应了有些人的话,我们这个人家不是从此就完了吗?
为了保全而不使这个家分裂,我劝了大哥,再劝二哥;但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哪里还肯听我这个小兄弟的话,他俩是打定了主意要分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分这个家,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必须的说服他俩,该怎么说服呢?
为了说服他俩,我还找来管水的高如愿,让他对老大和老二进行劝说;我认为,他既然能管当地人们用水,就能把要分家的老大和老二说服,哪知道管理人们淌水和管理家庭纠纷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水由人去支配,而人一旦死心塌地,转弯确实不易。他俩虽经高如愿再三劝说,还是无济于事。
高如愿不能说服执意要分家的大哥和二哥俩兄弟,于是对我说:他们不肯听我的话,娃子,不要怕,让他们分吧!他们两个当哥的还要分家,可你顾家、守家,对家有责任心,我很看好你,你这个娃子行!你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心理安慰吧!——办法想尽,都说服不了他们,只有盼望自己快快长大成人。
这个时候,又是那个李德斜子乘机而入,不知道是大哥或二哥谁找了他,还是他听说了大哥二哥要分家,觉得这回可有好戏看了,前来趁火打劫的,好乘此天赐良机一展他的风采,竭尽全力施展一下他的能耐。
反正是别人劝和,他劝分,这正合了大哥二哥要分家的意愿,三人不谋而合,达成一致,分家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随后,便由李德斜子做主,把一个大家分为两股:大哥、大嫂,带上四弟为一股,分得一个小茅庵,只能勉强住人;二哥、二嫂,带上我和老五为一股,分得两个水桶、一个铁锅和当时全家人住的那间唯一的破旧简陋的土坯房。
家里也就这点家当,实际上分不分都一样,全家的全部财产分光后,大哥、二哥总算是消停了;然后,大哥、大嫂和四弟就住进他们分到的小茅庵,二哥、二嫂、我和老五还住在土坯房里。
最初,我心里非常难受,怎么也想不清楚,爹妈没了,我们兄弟几个应该团结互助,为何把一个好端端的大家分为两股,使若不经风的我们更加孤独,在今后的生活中如何能够挺得住,我心中无数,也很痛苦。
一个家庭,一旦没了顶梁柱,甚至整个颠覆,这就失去了主心骨,只剩下肌肉和皮肤,那个人的私心就暂时战胜了团结互助,这显然是内心的疏忽,是一时的糊涂;当然,你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忍受,然后逐步感悟,觉得分离也有分离的好处,分离能使亲人对一起时的情景永远珍惜,分离能使每个人都为自己生存而充分发挥潜在能力,使每个人都有喘息的机会,为自由发展再次合作留有余地,分离有时能促使人创造奇迹,因为分离意味着不再结怨气,有的只是互惠互利,以及想发设法维护良好的声誉,当然,也可能会有相互诋毁,甚至互相攻击,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不到时日,谁都不得而知。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永远不分离的家庭,也不会有长期不分开的亲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已成为必然规律,因为什么都需要更替,有时需要紧密,有时需要留有余地;不只是只有合作才能创造出奇迹,很多时候,奇迹恰好出自寂寞孤独。
爷爷的奇迹就是从家庭的解体,兄弟的分离开始。其实,他的能力,都是生活所逼;逼上绝路自开道,逼上梁山自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