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幻影，风一吹就碎/五月

水里的幻影，风一吹就碎 文/五月 1、莫测 有彼此望得见的，三月。和马蹄的浅草色 继而提到一朵早开的桃花 就有大胆点的白云要来落我们肩上 这与上游的瀑声不谋而合。只是 春意渐浓，我在燕子的剪影里失态 风从哪边吹来，依依杨柳不舍 2、隐 偏要与东风对一回磊，我们走向春雪 我们致敬雪身后的月亮，或，断桥 水深难覆，投江的月色一样不可遗忘 有人从此没入前世的镜子，也 有人只遁今生的红尘 我们借一水相倚，不言退，不言隐 3、或者 或说包公祠，或说薛涛井，这是一秋的事 然后你沉默。然后我们沉默 任水逃到河边，满江的委屈 是风不肯停下来。是一块石头，翻不动 你看锦官城头的蝴蝶 瑟瑟地拍着淝水的岸 4、立雪与时雨 先立夏。向暴雨伸展荆冠，接受雷电的赠与 这也是草木的恩赐，与江鸟互为映衬 借它们的歌声召唤大雪 如果镜头再拉近：我们梳理各自的羽毛 以忘却困顿—— 我们也向秋水索取睡眠 5、惊白发 却是如此轻灵，霜就来了。一大片水域 泛出桦树的光泽，又有落日的软糯 我们的目光因此粘稠。奈何 夜晚先有了入冬的陡峭， 人间的烟火壁仞百千丈 入水便惊飞白云 6、你的声音抵达了我 不过是微颤的月光。逼仄的灯火 有人要合上睡眠，去经书里走夜路 明明已无青山可看 反正一身露水衣。如偶遇飞鸟 失重的鱼，我将择水而居。听你的声音 从树上坠落，复被一轮明月高照 （2019.1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