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一位美女领导说她最喜欢恬淡的乡野,喜欢那里的风,那里的花草树木——我相信她的内心一定丰满而安详,一定储藏着远方和诗意,因为乡村就倒映在她心灵的莫愁湖上。当心被田园风光滋润的时候,淡泊就会回归,“青盐白米笕子饭,天水瓦罐菊花茶”都会成为一种追慕。
我久绝于乡村,蓦然回首重新发现她的清纯之美,钱镠那句名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就像一朵花在心里盛开。
(一)衡水最近几年已经披上了一袭华美的袍,渐显丰腴的肌体上脂粉气越来越浓,常常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高楼大厦,汽车塞途,视觉疲劳已经不可避免。偶尔到滏阳河公园走走,依稀还有一点田园的风光,不过现在水质正在变坏,“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已经难得一见了。
日子过得昏昏沉沉,就总想着给中暑一样的身心寻找一味清凉。恰好阜城的美女领导发来了田园一日游的邀请,让我老怀大畅,马上去了一趟阜城,准确的说是在阜城的新农村里走了一遭。一进冯塔头和纪庄村,那个惊艳真得是没法形容,“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宫娥不识中书令,借问谁家美少年”都不能表达我略带惊讶的欣欣然的心情,因为阜城的新农村已经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了,美的一塌糊涂。
冯塔头村基本上可以算是县城怀抱里的一个孩子,开车过去几分钟就到。整个村子就像一个精致的艺术品,既有江南徽派风格的民居,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垂柳伴着繁花,春草陪着池塘,如果再有几丛龙吟凤鸣的风篁就更像神清骨秀的江南了。
这个村子不仅仅是有外表的美,驻足端详,一座精美的戏台呈现在眼前,据说已经有省市等多家艺术团体在这里演出,让村民们坐在家门口看大戏,让老百姓也能过足戏瘾,丰富的文化能在极致上展现生活之美。大舞台的后面背靠着一座小山,山上有亭翼然,登高远望,有风自东南来,心一下子就高远起来,都说烟霞可以致爽,其实大美就在身边,田园风光也很养眼。衡水号称是“风水恒存”之地,在我看来冯塔头更是恒存上好风水,蕴藏勃勃生机。
我想,亭子上还可以加一副对联,可以是:一园春色好,四野梨花香;可以是:桃红复含春色,柳绿更带朝烟。亭子可以称为“飘春亭”。
(二) 阜城的梨花一直有盛名。“梨花一枝春带雨”是娇媚,“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是冶春,“柳絮风轻,梨花雨细”是风情……去阜城看梨花,应该让心轻飞起来,细细看慢慢品,才能阅尽人间春色。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经年,桃李春风、梨花似雪在印象中已经模糊,像历经过盛夏的多场骤雨。这次一脚迈进古城的梨树林中,就觉得梨花的倩影也能袭人,看上一眼就已经迷失在“梨花笑春风”的意境中。
我始终觉得有梨花的春天,才可以算作是正版的春天,因为只有冷艳的梨花才能使开的难管难收的桃花有所收敛。梨花不喜欢招摇,只是静静的独立思考,从来不去凑热闹,清新的花香盛满了整个梨树地,花香在阳光里微微浮动,一树梨花其实也是一树诗。
这里的梨树和别的地方的梨树不太一样,每一棵都是笔直的向上生长,滴灌的管道纵横其间,好像给每棵树都挂上了“精英”的标签。蜜蜂似乎格外喜欢梨花,抱住一朵儿久久不放,古人说梨花蜜白如凝脂,具有清心祛火的功效,看来梨花真的是表里如一:外表高冷傲娇,内里也是避暑胜地。忽然就想起了李叔同的《清凉歌》:清凉月,月到天心光明殊皎洁。今唱清凉歌,心地光明一笑呵……
我浮躁的心在梨花地里安静下来,也想唱一曲《清凉歌》。
(三) 时至中午,细细的汗已经半透了衣衫,梨花们还在春风里顾盼神飞。我真舍不得走出这片梨花地,但是这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吸引了我——天空中,一架歼十战斗机低空掠过,鸭翼和大三角翼在阳光中闪着和梨花一样雪白的光。这可是空中美男子啊,宋文骢先生的得意之作,也是中国空军的骄傲,当年八一飞行表演队队长严峰刚开上这架飞机的时候,高兴地欢蹦乱跳,这样说:从前开拖拉机,今天我换了宝马!
见我这么喜欢战斗机,阜城的美女领导告诉我:附近还有很多武器,有大炮有坦克。哦?鞍马劳顿退下去了,饥肠辘辘也已经不在话下,恨不能狠踩几脚油门儿,马上跑到坦克旁边。
大约走了两公里,远远望见了两座美丽的阙,天蓝顶子闪着天空一样悠远的光泽,汉家的阙永远是那么美,像是凝固的音乐,凝望着美丽的建筑,仿佛能听到未央宫里《东歌》、《楚舞》的歌声和雅乐。
这里是本斋纪念馆,回民支队曾经在这里拼死搏杀。如今这里林木清嘉,各色的花正在盛开,它们心思简静,悠然芬芳,和当年回民支队的战士一样在春天里绽放,或许也有一些凄美,但纪念馆内的春天由它们支撑才显得格外饱满,格外有美感,类似于战地黄花分外香。
(来源新浪博客,原标题为:陌上花开——品味阜城新农村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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