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SMZB,中国「凯尔特朋克」乐队我更爱他们。

相比SMZB,中国「凯尔特朋克」乐队我更爱他们。

2019-12-23    72'06''

主播: 找乐电台Funny_Ra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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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说起天津的摇滚乐队,相信大多数人和我曾经一样,“一无所知”。北京作为摇滚乐重镇,“摇滚北漂”们一代接着一代,走马灯飞速旋转。应接不暇的演出,Livehouse拆了又建,Rock山一片大好,百花争艳。现今北京到天津只需要半个小时车程,好多时候在北京从二环到三环的时间都要更久。可是我们的这个近邻,石头山上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从未借到一丝摇滚光彩。 二十年前,1999年,天津郊区的平房里有一对兄弟,大的叫大宝哥,小的叫刘伟。哥哥早几年自学吉他,环境不好就通过扒“打口磁带”初识了摇滚乐。“他那会就是我偶像”弟弟刘伟无数次在酒桌上,和我们回忆他当时对大宝哥的崇拜。老崇拜也不是个事,哥哥怂恿弟弟去学打鼓,在100多块钱16节课的“少年宫”和十几个人上大课,刘伟的摇滚乐生涯也在蹩脚的节奏中开始了。那年刘伟16岁,同为83年出生的一个主唱已在北京声名鹊起,他叫大张伟,其乐队花儿在同年发行了专辑「幸福的旁边」。 “我的鼓不是在补习班练出来的,我们那会天天排练,自然就练出来了。”刘伟的“鼓技”在自家的平房里飞速增长,村子里的邻居时不时的还来他们的“排练房”串串门,称他们是艺术家。“村民还不被吵疯了?”我在电台里问,“村子里的人都朴实。”刘伟答道。 猴子也在那个村子里住,一天同学带他来“排练室”玩,他很快和同龄的刘伟成为朋友。最开始的时候猴子还不是贝斯手,“那时候没想过玩乐队,看他们排练我就特别开心,”“他那会就是我们一琴童,搬音箱、镲片,收拾线。”刘伟在电台里揶揄猴子。 几个星期前,2019年的年末。大宝哥、刘伟、猴子的乐队「染色体」,在天津少有的“地下酒吧”大发,刚刚结束了一次演出——最近三个月的唯一一次。“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走一回全国巡演,哪怕是京津冀也行啊。”大宝哥腼腆又无奈的笑,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还在期待着属于他的“乐队的夏天”。 2000年以后,当时还不叫“染色体”的“新鲜空气”乐队开始演出了。那时的演出被刘伟戏称为“堂会”,主办方东凑西凑出“一点不专业”的设备,散落在提前租好的“迪厅”里。对,迪厅,新时代的年轻人还知道迪厅是什么吗?让哥哥教教你们,就是21世纪的夜场,不对,夜场好像也是老词。下午开演,刚刚睡醒的摇滚之子们举起拳头,挥汗如雨一出门天还亮着。为什么是下午,因为迪厅晚上还要照常营业呢。 一晃十几年,结婚、生子,孩子都快比爸爸高了。好爸爸大宝哥和猴子往返于一个补习班又一个兴趣班。一次我去天津,猴子的大闺女走在我们前头腿速惊人,几步一回头得和猴子说着我们听不懂的烦恼,掺杂着对“理解能力低下”的爸爸的埋怨。猴子只是笑着嘱咐“过马路小心点”,语气听起来也没比前面的小姑娘大几岁。猴子之前开过饭馆,赔了,陪的不特别,“请客情的”。现在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干着出租车生意,酒局是每晚的必修课,认真的喝掉每一杯酒,并没忘了隔天的“补习班”。 刘伟还没有孩子,但马上要有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让他最近看起来有点荒神。他从没考虑过要孩子,这是他和嫂子的共识,即便家里再翻催促,他只是喝掉一大口酒笑一笑,翻个刘氏幽默包袱,哪像37岁,活脱儿一个二十啷当的大小伙子嘛。国企“保密单位”的工作已经干了十几年,朝九晚五,干着“高重复性”的工作,当年给师傅端茶递水的小学徒,现在也能悠哒悠哒得混日子了。他讨厌单位里的尔虞我诈,可他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干什么。 大宝哥家的客厅如大多老百姓家一样简谱,再仔细看,墙上零星贴着一些偶像明星的海报。女儿在窗台上diy着手机壳,某个嘻哈明星的大头照整齐排列在上面。一晃神,躺在沙发上的大宝哥身前闪出个人影,腻歪爸爸的女儿,爸爸已习以为常。日车企的工作也干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同样也是高重复性的工作,刘伟当年去面试还被拒之门外。去年唯一的外派学(lv)习(you)的名额给了大宝哥,与世无争的他难得得到了一份关于“忠诚”的褒奖。但从没听他抱怨过,同事的聚会他依旧是常客。我问他歌词中的愤怒源自哪里呢?“大多源自新闻吧。” 三个乐观的中年人,吞噬着苦闷,却总有笑眼(刘伟少一点),这可能是我乐此不彼的往复天津的原因。他们笑称自己排练和演出,都是为了喝酒。他们甚至在骨肉即将降临的前一刻还在推杯换盏以示庆祝。社会的道德约束,摇滚乐里的政治正确,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啤酒沫,反正都要喝到肚子里,想那么多干嘛呢。你觉得自己比他们更自由吗?我看未必。 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们的那个夜晚。在猴子丈母娘家半个五人制足球场那么大的天台上,炎炎夏日,冰柜里的啤酒浸透身体,打碎在地上。沉睡的天津城无奈接纳着我们一轮又一轮的喧哗。泰迪犬疑惑得看着我们,遛弯回来的妻儿们调侃着深爱的醉鬼们。血脉喷张得互诉衷肠,没人关注到站在椅子上高唱他最爱的乐队Dropkick Murphys的大宝哥,“The boys are back,The boys are back......”笔直的他向后下坠,咣当一下,砸在地上。碎啤酒碴子扎进脚里,鲜血泄洪似的往外流,大宝哥嘴里还念叨着“没事没事,咱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