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六年,再遇犀牛。百感交集,莫名悲喜。偶拾两则,以铭当时。
一切白色的东西在黄牛面前,都变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
7月4日18:15的时候,我站在中心的门前,手里揣着4张多余的门票:同事有事临时来不了,托我现场出手。最好能换到周日的门票,否则就平价转给真正想看演出的朋友。
一如前几天那般炙热的形势,犀牛依然有价无市,然而得知我手里有票之后,黄牛便开始纠缠起我来。连哄带威胁,诸多手段一一使将出来,倒也成了犀牛前的热身戏。甚至一位大叔还来了招苦肉计:站在我身边假装打电话给他的“妻子”概叹没有门票,作凄苦失望状。可怜我不幸中招,与他攀谈几句,虽然最后略生疑心,但大叔就此紧盯我不放,如影随形。见时间还早,门口只有黄牛,我便决定去街角的马里昂小坐,等演出开始前再行退票。那伙黄牛围拢在一起注视我远去,骂声一片,一位腆着肚子的绿衣男人还扬言:“你别拿出票,你拿出来我就撕掉!”恶狠狠的。
天色渐暗,灯火初上。我看完了刚买的报纸,起身返回中心。门口已然汇聚人群,我也很快遇到一对从杭州赶来的小情侣,准备开始交易。保险起见,我拉着他们走进售票厅,掏出票子——我才说了两句话,一道绿色影子闪过,我手中的门票不翼而飞。是那个扬言“撕票”的男人,当然他舍不得、也不敢撕票,所以一路蛮横地走过,一边掏出百元大钞往我怀里塞。我很冷静,所以绝不动手,只是严词要求他把门票还给我,以报警为最终手段。男人见我不松口,突施冷箭,把票递给了苦肉计大叔,“他不是黄牛,我给他好了。”大叔也十分及时地把四百元放到我手中,转身跑开寻找他的“老婆”去了。
我再无犹豫,拿出手机拨打110。110与天气一样火热,前两次拨打竟然都占线;就在男人渐渐消失在安福路尽头时,我的第三次努力终于接通了警察姐姐的声音,我简单交代事宜,声音很大,以便让男人听个清楚(果然他立马转身朝我走来),警察姐姐让我留在原地,巡警片刻就到——两分钟以后,我站在两位警察叔叔的跟前,完成了报案登记。当然在此之前,大叔把门票还给了我。几分钟后,我顺利地出手4张犀牛,身后留下一串妒火中烧的眼神和类似神经病的喝骂。
对于黄牛,我无话可说。虽然,我希望中心的黄牛多少能与其他地方显得不同。事实上,他们比大剧院、音乐厅的黄牛更粗俗无知。用周星星的话说,拜托你们也有点职业精神吧:抢票这样低级的事也做,真是丢人;对话剧一无所知,怎么提前掌握市场冷暖、囤积奇货?在中心看话剧6年,几个黄牛的面孔也看熟了,怎得一点长进也没有,可叹可悲,怪不得找不到工作只好做黄牛,还很让黄牛这个职业蒙羞……
对于现场扑票的观众,我只有一句话:真正热爱戏剧的你,请一定提前预定购买门票!
一切无知的文青因为说不出犀牛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关于08版的犀牛,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六年前的感动依然清晰,只是岁月已经风霜磨洗,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谢谢壹周的项斯微同学,还记得我当年那桩故作疯狂的小事。的确我在茫茫人海中浮沉,远离丽娃河的烟雨楼台。03年的犀牛,是我人生第一次走进话剧剧场,此后6年里我频繁走进这个剧场,或许只是为了找回那一晚的感动。然而一切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