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重遇”西楼》
文/雁翎
起笔此文,源起好友的一篇小文。在文出阅过后不禁让自己大吃一惊——吃惊我与她不仅是个人的许多方面极为相似,竟然连彼此祖父母的情感经历都可以这般如出一辙。
只是,她愿意在等,他无心再等……
喵小姐道:“你在西游,我在红楼……”瞬间就被开篇的这八个字牢牢捕获。尚未读完,晶莹已灌满双眸很久,很久,很久。在文里,现在红楼的她等着同西游的他相聚,在 文外,当初东游的他盼着同西楼的她再遇;他们,都是那么的相像。唯一不同的是红楼里的她与他相聚是“遥而无期”,东游的他与她再遇成了“遥而有期”。
那一年,已前往西楼的她也不知是否知晓,留下独自东游的他还会不会游得尽兴。待一番游历,再回到那间充满两人记忆的屋子里时,只能一人追忆着;开着那盏两人亲手点亮的光明时,只可一人影射着;看着那本印满两人恩爱颜容的集子时,只有一人哭笑着。于是整晚的让泪纵横无心睡眠。“智能”和“荣珍”风雨同舟五十多载,会不会还有下一个五十载,继续爱?
五十多载的相爱相守。他与她,虽不争不吵;但时而还是会有孩子般的娇嗔,他也都惯着她。她与他,虽不打不闹;可也时常还是会有恋人般的拌嘴,他也都让着她。他爱她,她也爱他,两人都爱尽骨子里;不再是寥寥三个字的“我爱你”就足以表达的。她惦着,他喜的菠萝面包,他记着,她爱的花生酥糖……于是,“面包”里满是“酥糖”。他知她,心细贤惠,她知他粗心马虎……只是,“马虎”里少不得“贤惠”。他也知她病痛开始导致行走不便,她更知他哮喘开始致使体力不支,然而都将自己分别化成那根触手可及的拐杖和那张随手一支便可坐的小凳。这般的相爱相守才有了他
上联:千方百计兴家业
下联:风雨同舟半世纪
横批:披星戴月
以此来缓心头之思。
斯人已逝,但爱依然。生死两茫茫,生者想再聚一遍那些好时光,他竟忘了“人生”只可一次,已故之人不再重来。不敢再思量不敢再继续前行,偏偏回忆萦绕生者心,最是难忘。斯人已不再,笑却依然,她竟明了“人生”可化作蝶,已故之人伴他重览西楼。
他,已等不及奔向有她的“楼”。
望却“千里孤坟”时,已“无处话凄凉”。毕竟,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是凄美的事;和一个不能爱的人相约,是凄美的事。实则,这样的再相逢,也是一件凄美的事。这般遇见是相聚的遥遥无期,是相爱的深不见底。也许,他会随时离去,而她一直呆在原地。突然愿意相信他的逝去,她就不会大肆挥泪两次,总以为每次的“再见”都会是后会无期的告别。没有也许,她是真的离开了,可他一直挣脱原地。时刻不愿接受她的离去,于是他千行泪尽后撒手人寰,将最后一次的“再见”连同自己都腐化入土——爱她,胜过了爱自己的这戎马一生。
是的!
我认同了人说的“无法放下,也可能已经完全放下了。”红楼的她于他,放下,选择接受,用尽余生去守。东游的他于她,放下,选择拒绝,用尽终生去爱。
当红楼的灯熄灭了,她的守候,是为了证明被他爱过的一生。
当东游的人故了,他的离开,是为了证明被她爱过的一世。
无论是红楼的守候,还是东游的离开,他们分别爱过的一生一世都令人羡慕......
谨以此文悼念已仙逝祖父母,致以最深切的哀思。
Yan 0
2016.06.29.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