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追踪】
文/塞上一指
一
(红衣嘟嘟诵读)
好久没尝过新鲜蜂蜜
那是爷爷草帽收留的野蜂
是上苍赐予的一份飞财
给农家带来最珍贵的记忆
原始榨蜜方式,分过蜂后
连同蜜蜂一道,将尖尖的蜂箱
扣上铁锅,蒸汽缭绕
我听见野蜂在蜂箱挣扎
我想象野蜂在蜂箱掉落的悲惨
我看见浮在蜜上的野蜂尸体
被爷爷从铁锅的蜂蜜中捞出
它们金黄的绒毛紧贴身体
那时候没有糖,沾着馒头吃蜂屎
我知道密有多真,蜜有多香甜
给童年舌尖难以颠覆的回味
构成味蕾抹不去的记忆
二
(玲子诵读)
无法用命继承,随大伯离世
那些飞财也跟他散去,野蜂蜜
成为我灵魂里隔世的相思
只剩下黄泥巴抹的穹顶样的空巢
龙泉山的峰岭间,山上人家
我又见到古老的养蜂方式
只是榨蜜己不再那样惨忍
蜜蜂身边乱飞,审查我的身份
被收留的流浪小狗不住吠叫
解开锁链,舔着我陌生的手臂
我知道,它不再认生
仿佛,把我当成久别的归人
临崖畔的一溜蜂巢
整齐地排在清扫干净的土台
而初秋的野花开始凋落
正是割蜜的好时节,蜂知寒凉
三
(阿依莎诵读)
穿过蜿蜒的羊肠小道
这是水泥路之外的截路
上山己是最美的黄昏
路上有无人采摘掉落的山杏
我加了养蜂人的微信
他姓金,女儿出嫁平凉
儿子在外工作,经常出国
山上人家,是他的网名
每窝蜂只产七八斤蜜
不掺糖或糖精的蜂蜜
每斤七十,老金有他的自信
是我欣然接受的信任
他问我,搬进安置点新屋
他的老屋是否要被推平
我知道,扶贫安置政策
他是担心,所养蜜蜂的归宿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而我,也不想那些蜂窝成为空巢
山坡回首,山上人家和他的爱人
还有可爱的小狗夕阳中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