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夫，苍凉的背影

迟到三十年 终于被你听见 清亮幽远的吟咏 高亢丰厚的嗓音 接近大地和人群的感动 台湾金曲奖六项入围 台湾原住民音乐第一人 胡德夫，苍凉的背影，一个在牛背上和自己对话的孩子，一张迟到了三十年的唱片 相信，对于每个热爱音乐、热爱民谣的人来说，如果在一生中能够亲耳聆听胡德夫的演唱，一定会有一种奇妙的体验。 每个民族都有着自己的声音，自己的乐章。胡德夫，这个誉为台湾民谣之父的歌者，用自己民族的声音唱出的第一张专辑，竟让人等了整整30年。 在2006年的华语传媒大奖上，这位满头银丝的老人，成为了现场最豪情的英雄。他得到了在华语乐坛中连天王巨星都无法享受到的如雷掌声。于是，唱片封面上的这句“他一开口，全世界都沉默。”仿佛也不再只是一句广告语。 这张携着无限荣誉与沉重情感的、迟到了整整30年的专辑《匆匆》，终于推出了。 既然已经迟到。为何还是叫匆匆。 我们偶然地赶上。却也只是望见那背影。在暮色的大地上苍凉复苍凉。 沉甸甸的唱片一如这位老人沧桑的人生，第十七届金曲奖6项提名，获得金曲奖“最佳作词”、“最佳年度歌曲”两项大奖……许多乐评人、音乐人，一致给予了这张专辑最高的评价。 胡德夫说自己根本没想过要参加金曲奖，本来是给老友当纪念的，就录了歌寄给100多位朋友，结果朋友们都打电话来说非出版不可，还有朋友替他报名参加比赛，没想到还得奖了，“吓我一跳”。 有人问：为什么年轻时创作出来的歌那么苍凉？ 胡德夫说可能跟自己11岁离家求学有关。“没有穿过鞋的我说着乡音到了淡江中学，寂寞存在于对故乡和妈妈无比沉重的思念中，我像失去了山谷的小鹰一样，迷失在城市里。” 刚去淡江的胡德夫还曾给父亲写信让把家乡的牛寄过来，“因为我一直想着故乡、朋友、草地、天上翱翔的老鹰、晚上的月桃花、飞舞的蝴蝶，这些一辈子也忘不了。脑子里都是这些图像，所以很容易写到歌里。” 在他的专辑中，你可以拥抱大地、可以闻到海洋的潮湿、也可以找到沸腾的激情。 12首作品，创作时间横跨上世纪70年代到今天的30多年，从台北盆地到大武山，从枫叶到稻穗，从放牛娃到太平洋的风，在喧闹嘈杂的城市里，质朴的民谣，用沧桑的声音，伴随着激昂的钢琴，生生地渗透进血管，刻进心灵的深处。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来到最接近你的地方，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来到以前出发的地方，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来到最最思念的地方”， 你我需扣遍每扇远方的门。 才能找到自己的门，自己的人。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程，来到以前出发的地方。 这是最后一个上坡，引向家园绝对的美丽。 你我需穿透每场虚幻的梦。 最后才能走进自己的田，自己的门。 ………… 如诗歌般不朽的语句，在胡德夫自成一体的灵魂乐里穿行。 第一段词是泰戈尔的。第二段词是胡德夫以 对诗创作的方式，呼应泰戈尔的诗。 这首歌的意思是说这条路虽然遥远，却是非走不可，然而碰到的时代却是这样的复杂，但又必须怀着纯真的心面对。曲调绝对的单纯，我们如何用最真挚的心，回复到人单纯的平等和相爱啊。这首歌创作于1983年。 而今，当年骑在牛背上的小孩已是白眉银发，可他的歌声依然充满热情。白岩松曾形容在他的歌声里能听到“岁月与山河”。 胡德夫说，自己从开始写歌到所谓有一点成就，这个过程其实起起落落，“过去很长的时间里，那个曾经年轻有力的我一心往前冲，却不懂得回头好好反省，而现在年纪比较大的时候，我已有勇气面对那些怨恨过的人， 胡德夫说：“这些是我的歌我的岁月，我们要一起努力做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歌……”，但自己是谁？ 　　我是谁？　我们是谁？ 　　歌在形成 ，在穿透。进入山、进入海、进入城市最糜烂的夜晚，人生像一条河流，歌曾经掉进河里昏睡许久，但再次醒来时彷佛曾经那么贴近过源头。声音的源头或许就是部落老人家很久以前就说过：“Haiyan”。 “Haiyan”几个虚词，就能够表达喜怒哀乐、任何一种感觉。”　　 “我一直在想这个，”肚腹已圆、头发已白、小孩已好几个的胡德夫拿下老花眼镜说：“以前部落根本没有演唱这回事，没有音阶、五线谱或所谓的音乐老师。”就是由衷的想要歌，想要NaRuWan Haiyan。” “那是经过几千年操练才形成的、口语能发出的最美的音，真的，没有一个字比它美。” “不管我们的歌将要如何传承、转化，但一定要了解Haiyan是这样的神奇的存在。” 66岁再唱自己的歌，心态是否有改变？胡德夫说现在唱以前的作品比较释怀、从容了，“以前很急促，很想让人知道这是我写的，很急躁，现在这个年纪，更加水到渠成。” 而我们，纵使尝试着要进入胡德夫的生命历程，于我或更年轻的听者而言，仍有面对历史大海的诚惶诚恐，但被冲刷过的沙滩有颗贝壳，捡起来，侧耳倾听，你也许会感觉歌声好像比胡德夫的年岁更深更久，源自原住民在岛屿这块土地上，不可眺望的单纯呼唤。 Haiyan！声音的源头，有音乐的地方。而胡德夫经过遥远的路程，正在朝出发的地方靠近。 温暖柔和的朝阳 悄悄走进东部的草原 山仍好梦草原静静 等着那早来到的牧童 曾是那牛背上的牧童 跟着北风飞翔跳跃 山是浮云草原是风 唱着那鲁湾的牧歌 牛背上的小孩仍在牛背上 …… 文字：来源于网络，整理朗读：初见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