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迟暮时分续起（文：凯歌 朗读：初见）

爱，在迟暮时分续起 ——兼赏启东本土原创歌曲《迟暮之爱》 作者：凯歌 朋友远行广州，送儿子上大学，来去匆匆。疲惫返家时，看到儿子卧室里，床上的被子还随意地掀翻着，书桌上那个没收过多少回的IPAD静静地搁着，好似儿子今早急急赶着上学，没来得及整理。好似一到中午，儿子又会回到身旁。可是，雏鸟已飞，牵挂的目光无法丈量远方。 周遭的孩子一个个长大成人，待他们离家上了大学，其父母都自然而然地称起“老俩口”了，我家也不例外。 九月份一送完孩子上大学，家一下变得宁静、寡淡，原来天天为孩子把刚整理的家居弄得乱七八糟而烦恼，现在是十天半个月都是老样子，除了蒙上一层灰尘。 大学生家长群里一天到晚有家长在聊天，从孩子的高考聊到孩子的志愿、孩子的职业规划、孩子的兴趣爱好、孩子的身高长相、孩子的饮食喜好……渐渐地又聊起了孩子未来的恋爱婚姻，有几个聊得热络的，竟开玩笑地攀起了亲家。他们的聊天内容永远是孩子。而孩子呢？早已融入到崭新的大学生活里，浑然不知父母终日唠叨的还是自己。 回首过往，我们总是活得忙忙碌碌，为自己的学业忙、工作忙、恋爱忙、婚姻忙；自孩子出生后，又会为孩子忙养育、忙上学、忙接送、忙作业、忙升学。我们的生活过分的“充实”，竟忘了反思生活的真正意义和应然状态了。 重回两人世界，竟有点不习惯。日常生活中抽去了孩子的内容，剩下的似乎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吃得好，孩子不在身边一起分享，吃得差也无所谓。最尴尬的就是两人偶起争执，再也不用顾及家有孩子，彼此僵持着冷战好几天。好在这么多年的磨合，早明白两口子争不出什么名堂，每一次都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儿子上大学了，我们又搬回了原来的住处。望着偌大的空间，不知从哪里入手，让家变得丰盈饱满。那就先把所有的衣物摊到阳台上晾晒，然后一件件整理分类。那件米色的风衣是谈恋爱时给爱人买的第一件礼物；那件黑色的紧身长裙是她当初最美的形象；那身亮面的西装是我结婚时的礼服，记忆中没穿过几次，却一挂将近二十年。孩子成长过程中大大小小的衣服，都能一一记起买衣时的情景。当然，还有母亲为我织的最后一件毛线背心，留住我一生的母爱。 就是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下，我听到了徐东老师发给我的启东本土原创歌曲《迟暮之爱》。那天，独自坐在阳台上喝茶，循环播放着这首歌，一下子触动了我的柔软处。“突然转身拥你入怀，别怪我激动，我激动，就在刚才。”“突然转身拥你入怀，用野蛮的方式，表达我细腻的爱。”老夫老妻之间的情感表达就是这样的突然，就连在年轻人眼里司空见惯的“拥抱”，也凝结着“激动”，甚至“野蛮”。 是啊，经历过太多的平平淡淡，身边的爱人早成亲人，融化在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之中。然而，某天不经意地注视对方，突然看到爱人的一头青丝早已两鬓斑白，一双明眸早已珠浊皮耷。“终日奔波忙碌忘掉对你体贴对你爱，多少应该用来爱的时光一去不返不存在。”歌声中闪过的是酸酸涩涩的感慨，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把彼此走成了依靠，走成了永远的同路人。 其实，在每一对老伴间，爱的火苗从未熄灭过，只是被重重的琐事覆压着，萌着一炉暖热的火星子。终当孩子远行，生活被忽的掏空，灌进几丝清风，炉火又开始燃旺起来。 我不喜欢“空巢老人”这个词。养儿育女，终究有放飞的一天。既然家有人在，就不算空巢。即使人老了，也理应有自我空间和生活追求。正如歌中所唱的画面：“夕阳黄昏老树下，两把椅子一杯茶，细数风中消逝的往事，星星般渐次闪烁的未来。”细数往昔，漫谈明天，有时光的印记，有美好的憧憬，这样的人生风景，隽永、持恒。 如有机会上朋友家小坐，我喜欢翻看他们的结婚纪念册。我想看看每一个家庭是如何从花样年华携手走到两鬓斑白、手颤脚抖。我也喜欢听他们讲当年相亲相爱的故事，说到好笑处，跟着他们一起开怀大笑。总觉得，每一个有过程的爱情故事，才会滋养出人生的景深感和饱满度。 我也曾寻找过父母亲的爱情故事。家里没见过他们的结婚照，只有父母和我们兄弟仨的全家福挂在老家电视机上方的墙上。在书柜里存有一对景德镇产的陶瓷茶杯，杯上烧制着一行毛笔行书：“不同的岗位结成革命的一线。”那是父母结婚时，亲戚送的结婚礼物。虽带有跃进时期的冲撞，却又不失青春的激情。 平日里，我们听惯了“慈母之爱”，而忽略了“迟暮之爱”。多少的父母为了照顾孩子的家庭而与老伴分居。一个江南，一个塞北；一个国内，一个国外；甚至一个海角，一个天涯。爱父母，就让他们尽量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吧，相守到老，相伴到老。 迟暮之爱，总是带着家常的味道，那是世上最平实无华的爱。比如，桌上的菜凉了又热，再晚也要等一个人归来后一同吃饭；过马路时自然而然的牵手；两个人坐在阳台上喝茶又无声；一个和孩子打着长途电话，一个在边上不安地絮絮叨叨…… 有一次，我在厨房窗口边洗碗，忽听到楼下两位耄耋老人的对话。老爷子喊：“老太婆，我的袜子在哪？在哪啊？”老婆婆嗔怪道：“还不是在原来的柜子里啊，我一辈子做你的保姆啊。”“噢，找到了，找到了。”然后，两人呵呵地笑着。 中年的我还未走到夕阳西下时，也未临迟暮时分，但我深深地为这样平常又满含爱意的对话感动。我的眼前浮现大雪纷飞的场景，有一对情侣从远处走来，走着，走着，终走成了白首。 好听的小提琴声悠扬、盘旋、昂扬。似平淡生活中的一缕缕激进。“多少应该用来爱的时光，一去不返不存在，迟暮携手，慢慢走过，悠长的，悠长不分开。” 爱，就在迟暮时分，续起，延伸。 《迟暮之爱》 （温馨、深情地） （主歌） 突然转身拥你入怀， 别怪我激动我激动就在刚才， 终日奔波忙碌忘掉对你体贴对你爱， 多少应该用来爱的时光一去不返不存在。 （主歌） 突然转身拥你入怀， 用野蛮的方式表达我细腻的爱， 夕阳黄昏老树下两把椅子一杯茶， 细数风中消逝的往事星星般渐次闪烁的未来。 （副歌） 岁月涂白鬓角容颜已改， 孩儿远行我们手慢脚也衰， 平淡的日子过着过着青春不再， 柴米油盐日复一日就是生活的旁白。 （结尾） 多少应该用来爱的时光一去不返不存在， 迟暮携手慢慢走过悠长的悠长不分开。 作 词：李新勇 作 曲：徐 东 演 唱：徐大㭎 和 声：徐大㭎 顾宸玮 徐 东 小提琴：潘海华 吉 他：徐 东 编曲&MIDI:黄 凯 徐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