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小耳朵们,这里是等你夜归人特别节目。《那一年的夏天》,2017年的夏天已经在我们身边了,她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大雨和暴晒。同时也带来了梦想和分别。距离高考,你还有多少天。是已经度过还是正在经历着。本期带来隋隋的文章《梦想纪念日》,希望给你以勇气面临不管是高考,还是其他未知的考验。
我还记得前年距离高考还有小半个月的时候,我和小文去了离家最近的一座庙。人造的水泥台阶,颜色鲜艳又略显花哨的泥塑在燥热的夏风里闷声闷气。我并没有意识到我当时正在像教徒一般虔诚,擎着香,嘴中念念有词。
高考保佑,高考保佑。
一年的努力好像没有这泥塑前几句话管用,我只是怕了,只有找到心里的那根救命稻草,连呼救都省去不用。那天天很好风很大,把我半长不长的头发吹到前额,又忽然翻过头顶。我对小文说走不走,小文把手里剩下的半截香丢进草丛里说,走吧走吧。我从那条小道穿过树荫,貌似一转眼就是盛夏。
从一个盛夏到另一个盛夏到底有多长呢,是一个高考的距离。还是一个高考与另一个高考之间的距离。记得高二的那个六月底,空出来的状元楼又被填满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站在状元楼看高二楼,看到对面的高二学生像去年的我,看着高三楼上的我。其实两个楼中间的距离并不小,她也并非在看我,可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我,终于高三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是终于,但我知道绝不是翘首以盼,可是这种宿命般的归属感让我无所适从。
这种生活是开始之后就不会停止了的。像是无限饥饿,没有什么比熬夜做题可以给我带来快感。会做的不会做的,做了一遍的做了两遍的,只要头脑清醒,就不断在勾股定理,文化大革命,过去分词上游荡。他们聚拢又拆开,他们彼此喧闹,他们说,你要赢,你要赢。,还想去仰望夜空,去距离星辰最近的那座山巅。可是……也想赢啊……就这一次……
当我意识到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时候,就像气温让我意识到雪化了,雨水蒸发了,夏天来了。以为最后的结果终年不遇,时光定不会辜负韶华。只是后来的事没有一个说的准。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的时候,频繁的哭泣,和恐惧紧张相拥而眠。自己握不住也找不到,那一年所有的梦想。直到八号走出考场。我都不知道这是死亡的纪念日还是新生的纪念日,应该悲伤还是庆祝,回家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清晨。一觉醒来家里没有人,空气中的寂静分子被逐渐升温。赤脚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阳光倾下。楼下人来人往,整个世界都好好的。
有时候想这一年究竟是一场梦,一觉醒来我还在原点。你的梦想是去一所好的大学,或者是你喜欢的城市,你把他们的名字用修正带画在桌上,每日看到都觉得这几个字在自己未来的人生里闪闪发光,后来离开的时候,发现他们沾上汗渍和污垢,别不小心划破笔画,又脏又丑不像你的梦想了,你搬着书籍和笔记匆匆忙忙已经无暇顾及,你还会爱他吗。直到现在,你还在想如果当初如愿以偿。命运偏偏不让,其实怎么形容,怎么勉强。庙门前粗糙的水泥被日光渐次淹没,我也曾路过众神的脚下啊。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高三里经历的一年才是不可复制的。倘若重来我未必成为现在得我。梦想是无所谓有,有所谓无,我宁愿走的踏实稳健都不愿再回头重走一次。无论怎样,人啊得容易满足,以后的路走的好也得走,走不好也不能停。好好睡吧该到醒来的时候自会醒来。
那天从庙里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在房子的阴影里喝啤酒,地上全是空易拉罐,轻轻一碰易拉罐们就哗啦啦全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