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园·自在聆听·午后麦田《世界在你心中》3.4.5

道德与美德 先生们，你们了解道德或美德是什么意思吗？也许你们不喜欢这些字眼，但道德真正的意思就是不再想变成一个被社会尊崇的人一一合乎社会道德规范而被尊崇的人。你可能野心勃勃、贪婪、充满着羡慕、嫉妒、暴力、竞争性、破坏性，甚至被劝导去杀人，这 一切都被社会视为是合乎道德的事，因此也是值得尊崇的事。但我们现在所谈的乃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道德与美德，它们与社会道德是完全不相干的。美德就是一种秩序，但不是依照某种蓝图―由教会、社会或你自己的理想准则设计出来的蓝图―发展出来的。美 德意味着秩序，秩序则意味着对失序的一种了解，以及让心从失序之中解脱出来―失序指的是抗拒、贪婪、羡慕、残忍与恐惧―然后从其中就会产生一种不是由思想培养出来的美德。譬如谦卑就不是思想能够培养出来的，一颗虚荣的心也许能努力培养出谦卑的品行，但因为其目的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虚荣，因此并不是真正的谦卑。同样的道理，美德也不是一种修炼的成果，因为它并不仰仗环境的影响力，它是一种活生生的、富有生命力的东西，它也是一种诚直的、真实的以及极为诚恳的行为。我们大部分的人都不够诚 实。那些拥有理想、追求理想的人，基本上就是不诚实的，因为他们与他们假装出来的模样是不一致的。 因此我们必须打好这样的基础，从正确的基础产生的态度远比知道什么是冥想要重要多了。的确，奠定好基本的态度就是一种冥想。如果在奠定基础的过程中，心里有任何压抑或控制，诚直的心就不见了，因为其中都有费力的成分，而费力就像我们昨天所说的,，只有在心中产生矛盾时才会出现，因此，心有没有可能认清世上所谓的道德并不是真正的道德。如果对这一切有了了解，并且认清其中的羡慕与贪得无厌之后，心能不能毫不费力地从其中解脱出来？我有没有把话说清楚？也就是说，认清了羡慕的全貌，不是其中的某种形式而是它的整个内涵，确实认清了而不只是一种概念上的认知，然后这份认识的本身就会让心从羡慕之中解脱出来，处在解脱的状态里是没有任何冲突的。诚直之心绝不是一种冲突的结果，也不是经由锻炼产生的。它是透过认识（了解真相）而产生的，因为认识的本身就能带来属于自己的纪律，而这样的纪律就是一种非凡的素朴精神。如果你已经打好了这样的基础，我们就可以往下探索，但如果你不能领会美德这个词的最深涵义，那么冥想就会变成一种逃避，一种不诚实的活动。即使是一颗愚钝的心，也能借由药物和反复诵念而安静下来，但若想拥有诚直的心，就必须具备极高的灵敏度及素朴精神——不是身上涂满了灰或只缠着一条腰带的苦行，因为这都只是一种矫饰和表演罢了。这样的素朴精神具有极深的美，就像上乘的钢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