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吟》文 老悟

苍茫吟  文/老悟 又一根银丝掉落下来  一片雪花大雪纷飞 从头顶的高空 一片一片飘落下来  那么天空会怎样 它会为 一片雪花的凋落感伤 抑或无动于衷 小棵扎根于大脑深处 它涉过岁月的长河  以青松翠柏的风姿 挺立在头颅的山顶之上 它不会想到苍翠的绿 有一天会变得雪花一样白 更想不到在某一个黑夜 或者凌晨 它会离开古老的原野 孤单地凋落在枕上 或者 随手指掉在一块随意的地方 头发一直呈现着夜的质地 黑是它对生命执着的守候 它以黑的沉着 坚定地固守头顶方寸之地 抵御来自岁月的风吹雨打 不让发际线退缩 不让阵地失守 想象是辽远的愿望是美好的 黑发在讲述生与死的故事时  它被时光的过客掏空了心血 抽去了生命的原色  使黑色暗淡为灰的苍茫 站在额头沟壑纵横的陡坡  手搭凉棚问寻灰质的源头 过多的期望往往以失望告终 如溪岁月岂能以瓢挽留 行走的人生路是一盘盘磁带 留住声音的原真却无法滞留最先捧起的那滴水的纯净 灰是成熟的秋 是 旷野上涂抹出的又一幅风景 过多的叹息 甚至诅咒 都无法摁住悬崖上摇摇欲坠的树根 风再一次刮过头颅犹如闪电再一次劈开崖壁上的枯树 黑的发质顷刻成为蒙上风尘的画 墙逢中一枚钉子在松动摇晃 我多想用锤子将它敲击 让它稳如磐石坚不可摧 头发的根基太浅薄了 头发的骨感有太多的柔美 头发旺盛的血脉越来越细微 它不是钉子头皮也不是厚土 半百岁月的黄土 已被头颅下的躯体砸得干涩 灰的日子一步一步走向冬日 雪落下了雪白天镜照彻环宇 雪飘过来了皑皑白雪压上屋顶 雪是天神不经意的洒脱 白发再也无力驻守  一根又一根在夜晚  从立地成佛的高处 落在 从不张扬的枕上 或是随着梳理的手指飘落在无名的地方 我无意对渐行渐远的发际线发出伤悲的感叹 只看见白发的鬓角有一双双年轻的手划过  那是儿孙真心爱抚和亲切地问候 犹如看见灰的田野上那丰满的籽粒 必将旺盛又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天苍苍雨茫茫 又一根银丝在高远的天际 镌绣出一幅美丽的画卷 20190210午于汉江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