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风
爱是一回事,合适又是一回事。很多人最后会选择因为合适而结婚,但我希望你们别忘了爱情也是根本。
我不记得大角小姐相过几次亲,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每逢我过年去外婆家,每隔两三天就一定会在客厅里看到完全陌生的脸,而且永远都是一个阿姨加一个男生,每一次都是这样。我不常去外婆家,小时候寒暑假都去,长大后就只有过年去,所以我不常管外婆家的事,但是大角小姐的妈妈,也就是我的阿姨,总是喜欢把我叫到客厅,让我对男生进行一个评估。
其实,我的意见对阿姨的判断完全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因为她早就有了她的判断,我不过是去凑一个热闹,或者她只是想在我面前显摆她的女儿。
相亲这件事,多多少少持续了两年。我和大角小姐不常见面,聊天的次数也不多,但聚在一起,我们总能欢天喜地。去年过年,大角小姐依旧单身,在饭桌上听说前几段相亲一开始都挺好的,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黄了散了。每一次吃饭,外婆和阿姨都会提到这个话题,显得特别着急,还希望我帮忙介绍。
虽然我比大角小姐大两个月,但是由于学制的关系,大角小姐却比我早投入社会。我认识的人虽多,但是真正适合她的,我却不知道有没有。我无奈地耸耸肩,劝外婆和阿姨不要急,该来的总会来,要慢慢等,好的都在后面。
当然,她们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她们依旧会“孜孜不倦”地帮大角小姐介绍对象。
三月底,我回了北京,隔了一个月,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大角小姐要订婚了。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愣住了,二三月的时候大角小姐还是单身,外婆和阿姨还在为她的事情烦得鸡犬不宁。可是,现在才过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事情怎么完全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呢?妈妈也没有多说,就问我五月份能不能回去,大角小姐的订婚仪式定在五月份。
我直接给大角小姐打了电话。大角小姐和她的男朋友,不出意外,果然是相亲认识的。三月份的时候,阿姨通过工作认识了另一个阿姨,在聊天的时候,刚好各自提起自己的孩子,然后又刚好都单身,于是就见了一面,然后婚事就定了下来。
我在电话里提高了声音:“才两个月啊,你就确定要嫁给他了吗?你已经完全了解他了吗?”大角小姐在电话里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她说:“奶奶和妈妈都催着呢。”
大角小姐的奶奶,也就是我的外婆,出了名的固执,甚至可以说是顽固,但凡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有反抗的想法,她坚定地认为女孩子必须在二十六岁之前结婚;我的阿姨曾经有一次在电话里跟我谈起大角小姐的事情,她说她二十一岁的时候已经怀了大角小姐,但是现在大角小姐都快二十五岁了,还没有谈恋爱。
我跟她们说,时代不同,很多事情都会有变化。但是,她们当然不会听我的话。
我很无奈地说:“你订婚的时候,我可能回不去。但五一刚好有假期,我回去看你啊。”大角小姐淡淡地回应:“时间定了吗?多少号?”我忍不住尖叫:“这是你的婚礼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具体时间。”
“奶奶和妈妈一直在弄,她们还没有跟我说。”大角小姐淡淡地说。
听到这里,我又不依不饶地问:“你爱他吗?你确定你要结婚的人是他吗?一切会不会太快了一点,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大角小姐说她以前相过很多次亲,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能很明确地知道喜欢或者不喜欢。遇到喜欢的,也尝试过了,但最后因为一些事错过了;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了。大角小姐说:这一次,不讨厌。
我重复我的问题,她还是坚持说不讨厌。我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但是面对这个话题,我真的无话可说。但是,我又不甘心,特别想再说几句,因为我担心大角小姐没有嫁给爱情,最后会不幸福,她会怪我当时没有拉住她,但是我又想路是她的,她自己选择的,所有的后果是不是要自己承担。所以,我就没有再说话。
五月份,我回了一趟家,和大角小姐躺在一张床上聊了许多。其实,她或许有想改变,不想那么快,甚至还想贪恋一把青春的自由味道,但是她已经深陷于家庭的牢笼之中,爬不出去了。
入睡前,大角小姐跟我说:“替我多看一看这个世界。”
今天,在看一本稿子,稿子里都是民国时期的爱情故事,里面的很多人都是为了适合而结婚,但是中途又遇到了爱。我问作者:“难道没有遇到爱的人吗?”她说有的,但是这样的故事没有什么好写,因为一眼就看到了头。
如果,大角小姐遇到了一眼就看到了头的幸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