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手擀面

《妈妈的手擀面》 作者 苏艳华 今天是先生的生日——六月十五，老人常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婆妈真是厉害，生出个五月初一的姑娘还有个六月十五的儿，要知道那是在一个没有剖腹产术的自然分娩的年代。早上上班前先生告诉我:“中午咱回家吃，妈说吃凉汤，下班我来接你和闺女。”过生日吃鸡蛋、凉汤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凉汤是老妈做的过水手擀面。 记忆中有一种味道叫“妈妈的手擀面”。还记得小时候，在逢活计不忙时，妈妈总会和上两个光光的硬面剂子，农家巧妇和面的标准是三光，即手光、盆光、面光。老妈是村里有名的铁人儿能人儿，尽管只有1米五的身高，却样样能行。和好饧好面剂，老妈会持着长长的大擀面杖熟练地压面条，卷起、压擀、撒面、卷起……，于是耳边传来“噌噌擦！噌噌擦……”刺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令人深感愉悦的手、面、板儿、擀面杖的协奏曲。 面片儿擀得圆、大、薄、匀且光滑，这也许是检验一个主妇是否合格的指标之一。擀好后撒上薄面叠片儿，然后以狠准稳之力下刀，面被细而匀地切好整齐地码放在秫秸杆穿成的盖帘上，这种盖子好多年前已经淡出了我们的生活。那是巧且勤的妇人们的手艺，冬日炉火旁，一捆秫秸杆，一团线绳，一枚大针，一把把锨，老妈串串切切，不以规矩竟也成方圆！圆圆盖帘上是童年的“美味”，承载着我们的快乐，在那盖帘儿上可以有美味的饺子、蒸糕馒头、中秋的千层大糖饼、腊月里的年糕、豆馅儿包还有我最喜欢的手擀面。夏日里一顿手擀面，佐以花椒咸汤儿、西红柿鸡蛋卤、一盘黄瓜丝，芹菜粒儿豇豆粒儿，一小碗麻酱，还有细细砸得的蒜泥，啧啧！那味道---好吃得停不下来！两个大剂子的面条也会被吃光光…… 如今，老妈已进古稀之年，而我已不再是那个留着小子头，穿着裙子也会被别人认为是男孩子的黄毛丫头。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身边的老妈也从担心这担心那中看着我们长大，记得原来回娘家，老妈总会问吃什么，我说：“随便，啥都行。”老妈往往说：“那就擀凉汤吧，你最爱吃凉汤！”持家守业，未经传授，我“看会”许多手艺，辅以无数次对食材的糟蹋、练手儿，终可自己动手--足食，闺女的记忆里也有了一种“美味”，叫做“妈妈的手擀面”，尽管多年后，于她并不似于我耳边会有那“噌噌擦，噌噌擦……”的擀面声…… 作者简介:苏艳华，笔名知秋。1977年生，宝坻人，一线教育工作者，酷爱文学和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