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慢慢。
漫过一万年,也漫过了一万年的青草青黄叶黄。
白音敖包的露珠、草尖和花瓣是一万年风雨的化身。
一万年的风雨,漫过一万公顷的沙地,更漫过了沙地云杉的少年和青春。
碧草碧,托起我夏季的心旷神怡。
蓝天蓝,撑起六月阳光的情愫万缕。
毡房座座,升起的炊烟,爬过你的春光与秋色。
暮色的心跳紧贴着西山,深邃的话语跋涉过原始的岁月。
而今天,我灵魂深处的飓风,把岁月挤压。
昨日,踟蹰的步履化作今天一腔热血,在这个夏季,凝固成我的诗行。
沙地云杉,从前。
万年千年的时光,有些遥远,我无法考证,你来自哪里?
也许,是风,把你的一粒种子,移植;
也许,是水,把你从某一条河道里,请来!
也许是若干个也许,也许是若干个偶然的偶然,使你偶然地扎下了情感的根。
在沙地深处纵横交错,在沙地深处纵横交错地宣誓,
以无言的方式与风抗争,以无言的方式与沙搏斗。
你赢了。
你,守住了白音敖包。
也守住了白音敖包之巅的敖包。
敖包山,你已根植于蒙古人的血脉里。
敖包山,你已根植于蒙古人的灵魂里。
敖包,你的高度。
远远高过我的头顶,却恰恰低于我的双腿。
我的双腿当然可以攀爬,也可以攀爬到你的顶峰。
我的心,始终向往那个难以攀爬的峰巅,
但是,但是呀,我的心,今生今世也只能永远地守望在山脚下
把你仰望,仰望你不可逾越的高度。
因为,你的高度你的神圣
使我,永远地心存敬畏!
白音敖包,你时常把我远离。
远离你时,你是我形而上的想象。
当我偶尔走进你,你会把我的视线抬高,抬到你峰巅的敖包之上。
哦,敖包之上,经幡随风舞动,舞动日月,也舞动星辉。
舞动草原,每一个风风雨雨的日子。
敖包,在上。云杉,在下。
经幡,在每个日子随风舞动。
蒙古人,在吉祥的舞动中,把吉祥的种子洒进华夏的黎明与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