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这娃子,废了!
文/张继梅
孙子五岁了张老汉才头一次见到。在上海工作的儿子回乡探亲,迢迢千里带了孙子,目的也就是让张老汉有生之年,能亲眼看看后辈人。
孙子健康活泼,70岁的张老汉自然视若珍宝。
晚饭后,张老汉背着孙子到打麦场上乘凉。
云淡风轻,一月如钩。蟋蟀在草丛中欢快地叫着,时不时发出一阵阵非常尖锐而急促,近乎金属碰撞般的清脆响声。张老汉企图测试孙子的智力,自设题目考孙子:
“草丛里叫的那个东西是啥呀?”
孙子想了半天,挠挠头说不知道。
张老汉宽厚地笑笑,这孙子是怎么了,还亏从大上海来。
第二天,张老汉带孙子去砍玉米。玉米倒了,随便在玉米秸上踹两脚,就会有蝗虫惊得飞起来。张老汉决定再次考孙子。
“这飞的虫虫叫什么名字呀?”
孙子只是望着虫虫发呆,再次一脸茫然。张老汉暗自叹了口气。
忽一只蝗虫飞到孙子胳膊上,细嫩的胳膊被它蹬一下就流血了。蝗虫大腿上面有尖锐的倒刺。
孙子大哭起来,儿子和儿媳妇闻迅赶到,儿媳妇的眉毛立马皱得像两条死蚕。
第二天,儿媳以在乡下不习惯为由立马返回上海。
张老汉感到悲哀了,长长叹出一口气。他本想孙子会比自己强。张老汉三岁那年,就搞清楚了这些虫虫及他们的叫声。好容易的题儿嘛,这娃子咋答不上来哩?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嗨!这娃子,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