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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丁香花开
文/朵哈
太奶奶抓住我的手问:“虹啊,现在是几月份了?”
“五月份了,丁香花都开了·······”
太奶奶的嘴唇抖动着,就像老山羊在咀嚼东西,可她嘴里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睛半睁着,却什么也看不见。太奶奶已有半年看不见东西了。
“虹啊!”太奶奶拖着长长的声调喊我,我回答了她一声,她沉默了几分钟又对着我说:“都五月份了?你快要结婚了吧?真快,我还记得你是个小姑娘。”
“太奶奶您忘了,我上个月结的婚。”我提醒着她,太奶奶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看我都老迷糊了,老了,真是老了······”她把拐杖拿起来在地上敲打了几下,好似要叫醒什么似的。
太奶奶时常对着黑夜不是叹气就是哭喊,有时坐在窗户边上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会哼唱几句我们听不懂的歌词。我有好几次问她唱的是什么?她却总是笑笑不说话,我想那可能是属于她的秘密吧。
太奶奶从一月份到现在已经走过三趟鬼门关了,她的身子消瘦得只剩下松垮的皱皮和骨头,虚弱得风一吹就倒。家人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很不好受,有时候希望她好起来,有时候残忍地希望她离去,这样就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虹啊,给太奶奶摘朵丁香花吧,我想闻闻。”太奶奶双手紧握着拐杖,银白色的头发随风飘来飘去。
我从花盆里摘了一朵放在她手里,她像个孩子一样笑了。当我再喊太奶奶的时候,她永远也回应不了我了。
(责任编辑 刘月新 541字)
评语:作者讲述了一个老人晚景的生活片段,有苦难,有悲凉,也有希望,让人唏嘘不已。这就是人生吧。不足:不注意标点符号的应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