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是谁 作者 牛子社
在鹤壁淇滨区侯小屯村有一片烈士墓区,里面曾掩埋过八十具解放战争时期豫北战役火龙岗战斗中牺牲的烈士遗体。当时掩埋得很匆忙,清水净面、白布裏身,一人一个方坑,堆土成坟,每座坟前插一块写着部队番号和姓名的木牌子。
后来,闻讯而至的烈士家属相继迀走了大部分遗体,最后留下十一个坟堆。周边村子的学校每年清明节都会组织学生前来献花祭拜,慢慢的,坟头的木牌子腐烂消蚀(二声),人们不再记得埋在这里的人姓甚名谁,这里开始被叫做无名烈士墓。后来,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贪地的农民几乎平掉了所有的坟头,这里和这里埋葬的故事无人再讲起,英雄就这样从我们的记忆中走失……
2014年,鹤壁市委市政府决定将散落在全市的烈士遗骸(二声)统一归葬烈士陵园。3月28日这天,侯小屯烈士墓区再度热闹起来。民政部门请村里的耄耋老人现场指认墓区位置,请村民帮忙进行骨殖挖掘。
迁移现场庄严肃穆,人们用铁锹挖开表层的硬土,然后徒手一点一点的搜寻中断的记忆,一枚扣子,一块弹片,一支烟嘴,一个水壶,一块头骨、脚骨……人们就这样搜寻着烈士留给我们的历史遗存。突然,在每具遗骸的脚骨后面发现一块写着红字的瓦片!瓦片上的字在曝光的一瞬间消失了,那是什么字,会不会是烈士的姓名?这是烈士用他们不屈的灵魂在向我们施考吗?现场的工作人员不能也不愿放弃获取烈士信息的最后机会,他们在焦灼地讨论办法,最终决定将瓦片放进水中浸泡。
十一座坟墓、十一块瓦片,十一个鲜活的名字就这样整齐地排列在我们面前。他们是:马忠、苏亮珠、高山、幺河冰、何成、杨安文、张迎光、马文光、刘文、姚小忠、程耀先。多么文雅的名字,多么响亮的名字,多么寓意美好的名字……如果不是生不逢时、如果不是那场战斗、如果不是信仰面前的忠诚和义无反顾,他们将会有怎样美好的前程和幸福生活?然而,他们选择了奋斗、牺牲和流离失所,甚至被迫选择无名无姓。
不知道你是谁,却知道你为了谁;不知道你的家,却知道你是为了国家才舍弃了小家。不知道你是谁,这是我们的失职和悲哀;不知道你的家,这是我们锥心刺骨的痛。好在我们的党和政府没有忘记英雄,我们的人民没有忘记英雄。就让您的英名在高高的墓碑上为我们引路吧!就请您的灵魂,在我们的心头安卧吧!
(2016•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