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亲爱的母亲做了一次专访
母亲今年73岁了,在风吹雨打的日子里,一路走来显得格外的苍老,在沉沉的岁月里弯下了腰。
头发也被朝风晚雨吹的雪白了。
母亲说以前大家的日子都很苦,母亲家的日子在那个急风骤雨的时代更是悲哉,母亲在四清的时候和父亲结婚,姥爷在三年自然灾害中积劳多病,应劳损累过度过早的过驾鹤远行了。姥姥是个大善人但却未能得到上帝的悲悯,过早的患上了眼疾,舅舅稍微有一点单纯但不是智障,在母亲当时只有十几岁年龄的时候,却扛下了在当时连老爷们也对天悲歌的苦难日子
。听母亲说,当时真是天灾人祸啊,人们几乎吃光了上帝赐予的最后一粒粮食,吃的没了怎么办?舅舅还是个穿这开裆裤的娃童,我苦命姥姥嘿,还躺在床上需要照顾,上帝似乎也收拾了行囊,不知去哪里流浪了!我可怜的母亲嘿,只能和比自己大一大截的好心的邻居搭帮,步行几十里到一条河岸的田地里掏一些漏剩下的坏红薯了。一天步行几十里,辛苦挨饿,运气好了也能在被可怜的人们不知淘了多少遍的薄田里淘的半竹篮子坏红薯,然后呢,再步行几十里踏着夕阳走回来,听母亲说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姥姥病的躺在床上在饥饿中沉默,我可怜的舅舅饿的哇哇叫,是否在极度饥饿的时候人也会变得聪明起来?你看我的傻舅舅也知道捡着红薯秧上梗子吃,后来母亲赶快洗了捡回的坏红薯切成块加上一锅水煮熟了,一家人才算熬过来。后来母亲嫁给了父亲,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听母亲说一年里也就是农忙的时候才回来几天,过年的时候那几天父亲的单位是双倍工资父亲舍不得回家过年。我的童年印象中每一年春节都很难见到父亲的影子,都是我和姐姐弟弟还有母亲讨论着今年春节的年货,家里是买花生还是瓜子来招待来家里拜年的乡亲们呢?家里条件有限二者只能选其一。后来我听母亲说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以前她曾经有过一双儿女,都是因为条件不好的原因后来都夭折了。我和这两位哥哥姐姐的缘分不够呵,虽说是一个爹妈生的却是生死殊途没在一条线上,愿我那一双可怜哥哥姐姐们能够往生的安好,我佛慈悲定能渡你。
母亲说后来日子好一点了在我出生的时候居然可以吃上红糖了呵,后来弟弟一出生天地有吉祥之相,东方有祥云,一个时代的苦难即将过去了,新的时代继往开来,国家在一番犹抱琵琶之后决定把土地承包给个人,哎呦嘿!,我记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饿过肚子了,昨天晚上我睡在母亲身旁,为母亲做了一个神圣的专访,谈话一直到深夜,后来母亲睡着了,月光透过玻璃洒在母亲慈祥的脸上,一头银发在月光下格外的柔软,苍老的身躯伴着元宵节的烟火悄悄的如梦,我无心入眠,想默默的为母亲守更,犹如我的童年一般,有多少个夜晚我在母亲的怀里悄然入睡,春花走了明年还会再来,可青春呢?还会在春天里来过吗?想起小时候家里的梧桐在梦里滑落了叶子,一夜青雨过后的早晨我穿着温暖的棉衣戏耍在院子里,母亲年轻的摸样犹如隔世,门口旁母亲一声声的呼唤早已是我诗歌的摇篮。今夜我想悄悄的为母亲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