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读 |《老屋》

老屋 文：张诗彬 声：李阿文 （一） 老屋就在对岸 在我举目可见的地方 它离我是那么近 却又那么远 近到， 每天睁开眼睛 就能进入我的视线 远到，它已是我回不去的从前 （二） 老屋在古街的亭台楼阁下 安静的躺着 守着流经千年的涪江 很恬静，很坦然 我的小木楼也在拆迁时 扬起的灰尘中消失了 那棵四季长绿的黄桷树 也不知是否还有小鸟的呢喃 屋后 我开垦的那一块块土地 埋在了江底 河床漫过了我的记忆 漫过了几千年历史的苍桑 再也听不到涪江潺潺的流水 再也看不到鱼儿追逐嬉戏的欢悦 再也听不到夜深人静时 我的橙树拔节、开花的声响 听不到黄桷树花开花落的声音 听不到江风拂响槐花串的嘶嘶声 可爱的人类啊 在改善物质生活条件的同时 也在裂变生态的平衡 水力电站的开发 让生生不息 奔腾了千百年的涪江 安静了 枕着流水入眠已是梦 嗅着槐花 、橙花醒来已是梦 一切都被创意者们一笔勾销了 （注：写在文峰古街落成时） （三） 我搬到了老屋附近 古街邻近的玫瑰园 几乎三五天，我会去到 那棵幸存的黄桷树下寻梦 四季长绿的黄桷树伫立在江边 仿佛在等候故知的到来 儿时，听外婆讲 这棵黄桷树已有500多年 我把它视为尊者 我仰慕它饱经风霜的风骨 我珍视它 给了我常年绿荫的呵护 它是我成长的见证 我仿佛听到了晨鸟在它的枝头 叽叽喳喳的叫声 听到了江风呼啸晃动枝叶的莎莎声 仿佛看到了月被雕刻在 翡翠般的浓荫里那般旖旎的景致 仿佛听到涪江晚渡的摇橹声 听到我生命中那第一声汽笛 听到了木屋里外婆拐杖的声音 听到了姐姐做早餐时 划响火柴的声音 听到了妈妈晨起细细碎碎 整理屋子的声音 一阵清风吹来，我仿佛闻到了 父亲那口晨酒的香 仿佛又看到了父亲 踏上那艘轮船甲板的背影 还有我的向日葵在阳光下的微笑 透过静静的江水 我听到了涪江在安静的江底汩汩流淌 仿佛在向我诉说它的沉默和忧伤 我仿佛听到了江底蕴藏的呐喊 眼前三江汹涌，涨满河床的洪流 肆掠奔騰，涂炭生灵 那是一幕不堪回首的殇 安静的涪江依然静静的 流淌着，流淌着，流淌着 带着我的梦，我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