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仍记忆--心向何处》作者：山野静悄悄，朗诵：郭慧

【北仍记忆——心向何处】文/山野静悄悄 去过北仍村的人，都会赞叹 那缠绵于路旁的 一片片艳丽夺目的三角梅；感慨于村头 泛着浓郁乡愁味道的庭院时光。却很少有人探寻 它的另一侧面——知晓那根植北仍 由来已久 覆盖着村野的绿荫植被，而与那片静默的村林擦肩而过。 仅有48户人家的北仍村，占地面积却达580多亩，它赖以生存的主要经济植被就是橡胶林、槟榔树和胡椒木。由于我候居的天来泉小区紧邻北仍村，早晚散步时，自然就会走向那里，不过，我的脚步更向往那片茂密的橡胶林。 沿着狭窄而弯曲的小路寻进阳光浸透的胶林，第一强烈印象，就是那一棵棵粗壮 却裸露累累疤痕的橡胶树，树干是青褐色的，也有柔美的银白色的苔迹，那柔美的苔迹与被割后形成的 坚硬粗砺的疤痕形成对比，不由得给人以抽搐、震颤之感。据胶农说，这些年橡胶进口量大，卖不上价，已经不割胶了，那些橡胶林才得以歇憩 生息。 的确，林中的那些橡胶树像一群刚刚离开战场的战士，有站立的 有斜姿的 也有倒伏的。它们脚下 是沉积得厚厚的绵软的落叶，它们头顶上的树冠 仍然在风中哗哗作响 绿郁葱茏。那是一些已经人格化了的植木，走在那里，你会在清冷中感受到热烈，在寂静中寻求到亲切的回声。 在林深处行走，不只能听到橡胶树的回声，当高耸的槟榔树 折断下垂的硕长的羽叶 被风几经摇曳偶然坠落的时候，也会发出意外声响。那声音当然不会像静默的落叶，倒像似树上有什么东西蹿落下来，如果恰好发生在你身边，着实要被吓得一跳，这种效果只有当你一个人 伴随风声穿越林子的时候 才能产生。还有鸟叫的声音，尤其是那种‘ 咕咕、咕咕、咕咕 ’类似布谷鸟的叫声，忽远忽近，像似对话，又像似呼唤，在空旷的树林里显得绵长悠远。我几次随着那个声音想看个究竟，除了斑驳的枝叶和散落的晖光却什么都看不到。我猜想那只鸟一定很大 很美，不然不会发出那么悦耳的声音。 北仍村的橡胶林地处幽静 ，涉足的游人极少，因此，它不是幽谷却胜似幽谷。不管之前境况如何，当踩上那片幽静之林，走进那个幽深之处，你的心情会逐渐变得好起来。这里的光线是多彩柔和的，这里奇异的声响会诱发你的想象，这里的空气散发着沉淀的潮湿和淡漠的清香，令人沉静舒适。 在庞大的橡胶植木系统中，间或还可以看到野芭蕉、菠萝蜜和闪耀着红 白色叶片的其它乔木。那触手可及 摇摇欲坠的芭蕉串，炫耀枝头可爱诱人的菠萝蜜，傲立在胡椒木石桩上 露出细长尾巴的红色小蜥蜴，这些景致 都会在阴凉隐秘的行进途中 与你不期而遇，令你心旷神怡。 然而，树林中最美、最耐人寻味的景色却是叶子，那些宽大的、细小的、圆阔的、狭长的，嫩绿的、枯黄的、树上的、树下的叶子，会随着季节和时光的变幻，时而异彩纷呈、时而飘然错落。那些缤纷的树叶 在尽情渲染自然氛围的同时，也把纷繁复杂的人生 映照得如此透彻。我 乐于来树林中徜徉的一个主要原因，就在于观赏树叶。 弯弯曲曲的小路很长，如果走累了，可以就地歇息，林中有横生的树木，还有枯木被锯断后存留的树墩。与村头舒适的咖啡屋、椰子亭相比，这里没有客气的相让，没有扰人的闲聊，也没有烦恼的啼听；蹲坐其上，任轻风拂面，凭树盖遮凉，更能感受乡野中的本真稚气 与天地间的自然情怀。 每次来这里散步，既像是在旷野中放飞心灵，又像是面对天地做一次虔诚的礼拜，多次见过的景象会更加熟悉，并未失去我对它们的新鲜感，相反，倒和它们越走越近。途中我常常自问，要心向何处——凭借自身体验 此刻 我已经有了答案。 作者简介：山野静悄悄，原籍哈尔滨，现居大庆，已退休。当过知青和教师，热爱文学和哲学，喜欢旅游和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