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里的人形裸或不裸,我都是移动的戏装,是面孔不定的小泥人。你可以把我叫做“一种情绪”。我开始时会兴高采烈,而当我想到自己的神话时会突然变得严正肃穆(披着斗篷的狼,抓挠橱柜门的猫,老鼠尾巴握在相貌平平的农妇手中,一滴血在她的鞋上)。今天的开始结束于一个梦。在一张奇幻的床上,一个情人俯下身亲吻我,此时我意识到我一部分是机器,一部分是原始的冲动。我一边抚摸着床一边说,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容易推倒。然后我听到自己脑袋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应当说,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愿意倒向你的乌托邦。只有在这时我意识到我说得并不准确。即使此时也有教训你应当如何如何的咒骂声。有时它们活在我的深处。裸或不裸,我都在试图把手臂藏在背后,这样你看到的就只有我的乳房,和我极度简单化的脑袋。
作者 / [美国] 玛丽·乔·邦
翻译 / 光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