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经济转型系列七】
大秦秘史的启示
作者：偶趣
秦始皇最重要的历史功绩莫过于修筑秦直道、统一度量衡，建立大一统。时光过去2000多年，今天的国内大循环也需要在全国范围内构建统一的大市场。其中，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更是题中应有之义。近年来，我国加快了促进生产要素流动的改革，在知识产权保护、资本市场注册制、户籍制度、土地“三权分置”等方面逐步破题，依法甄别纠正了一批涉产权冤假错案，要素市场化配置迈出了很大步伐。
但要素流动依然存在一定的障碍。制度不完善、竞争不充分抑制了生产要素的流动，要**置扭曲、产业结构不平衡短期内不能有效地得到纠正。为畅通国内大循环，提高要**置效率，制胜法宝就是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使市场竞争规律、价值规律和供求规律发挥作用，引导资源和生产要素由低效率部门向高效率部门流动，推动资源配置效率提升。
在2020年第十八届“中国改革论坛”上，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会长彭森表示，“要素市场化配置是关键性基础性的重大改革任务，也是市场化改革成败的关键。实质是真正突破阻碍要素自由流动的体制机制障碍，实现资源配置方式的优化和创新”。
2020年3月，中共中央***发布了《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5月发布了《关于新时代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意见》，提出要扩大要素市场化配置范围，保障不同市场主体平等获取生产要素，清晰地勾勒出深化改革的“施工图”。
2020年11月，中央召开全面依法治国工作会议，发出建设更高水平法治中国“动员令”。提出坚持依宪治国、依宪执政，用法治给行政权力定规矩、划界限，规范行政决策程序，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深层次问题，为要素市场化配置提供了法制保障。
要素的市场化配置，需要完善产权、市场准入、公平竞争等基础制度设施，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使市场主体充满活力、要素流转更加顺畅。改革已进入深水区，找到破局点是关键。接下来，谈谈当前主要的破局之道。
破局策略1：竞争中性
竞争中性，指政策、制度和行政行为对各类型市场主体公平对待，为市场主体创造公平竞争环境。所谓公平竞争环境，就是不论内资外资、国企民企、规模大小，在市场准入、要素使用、产权保护、生态资源和环境标准等方面，统一规则，一视同仁，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原则。
竞争中性原则被写进了2019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报告明确提出，按照竞争中性原则，在要素获取、准入许可、经营运行、政府采购和招投标等方面，对各类所有制平等对待。
保证所有市场主体公平参与市场竞争是政府的重要职责。加入WTO以后，国家出台了一系列与公平竞争、统一市场有关的法律法规，如2008年颁布实施《反垄断法》、2016年印发《***关于在市场体系建设中建立公平竞争审查制度的意见》等。
2019年12月，市场监管总局等四部门开展了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政策措施清理。2020年5月，对健全审查规则、完善工作机制提出了具体要求，确立了定期审查机制。各省区市全面排查梳理数以万计的现行政策措施，废止或修改有碍公平竞争的文件或规章，努力为畅通国内大循环扫清障碍。
2020年5月，我国颁布了民法典，从制度上完善私人合法产权和财产保护，更好保障市场主体合法权益。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以下简称《建议》）明确提出，“要健全公平竞争审查机制，加强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执法司法，提升市场综合监管能力。深化土地管理制度改革。推进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数据等要素市场化改革。健全要素市场运行机制，完善要素交易规则和服务体系。”
在落实竞争中性原则上，尤其要重视和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民营企业承载了我国80%以上的就业，而其中大部分是中小微企业。在信息和智能时代，中小微企业作为经济运行的重要力量，关乎创新和就业，不再只是大企业的补充，而应与大企业同等重要。
中小微企业规模小、抗风险能力弱，加之目前遭遇经济下行、外需下降、新冠疫情的多重打击，它们正经历发展中的艰难时刻。固然中央和各级地方政府出台了许多减免税费、便利融资的好政策，但在实际操作环节，中小微民营企业遭遇先天不足的尴尬：
一是融资需要考虑资产、资质、资信等因素，中小微企业处于劣势；二是过去民营企业经营上的不规范屡遭诟病，使得国有金融机构和国有企业对与民营企业合作顾虑较多；三是对金融机构而言，相同的业务，工作量和工作流程都是一样的，金额大的往往放在优先级，而中小微企业每单融资规模小，往往得不到重视；四是在责任追究上的区别对待，这一点也是导致国有金融机构和国有企业对与民营企业合作望而却步的重要原因。
2020年10月，国家***、工信部、财政部等六部委发布《关于支持民营企业加快改革发展与转型升级的实施意见》，出台降低企业成本、强化科技创新支撑、解决融资难题、巩固提升产业链水平、深入挖掘市场需求潜力等九方面38条政策，支持民营企业加快改革发展与转型升级。
《建议》对民营企业的发展给予了有力的支持，提出要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构建亲清政商关系，促进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健康成长，依法平等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破除制约民营企业发展的各种壁垒，完善促进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发展的法律环境和政策体系。
落实竞争中性原则，还包括促进内外贸政策法规、监管体制、资质审查、检验检疫、认证认可等衔接，推进标准统一、平等对待。在深化住房制度改革上，逐步实现租购住房在享受公共服务上享有同等权利，等等。
破局策略2：统一“度量衡”
国内大循环，可以理解为是“国际大循环”或者是“全球化”的国内表达，核心是要建立统一的全国市场，否则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就难以发挥出来。
早在2001年4月，***即公布了《关于禁止在市场经济活动中实行地区封锁的规定》，明确任何地方不得制定实行地区封锁或者含有地区封锁内容的规定，妨碍全国统一、公平竞争、规范有序的市场体系，损害公平竞争环境。
经历了多轮轰轰烈烈的清理和整肃，统一市场的成效逐步显现。对基本的生活用品、一般的工业品，很少再有限制和封堵。在这个过程中，互联网也功不可没。
但同样不可忽略的是，国内循环中依然还存在不少梗阻，名目繁多的地方保护措施将一个原本完整的市场，分割成了高低不平的条条块块。
首先是存在各种显性与隐性的要素流通障碍，如跨省贸易的检验检疫流程、对本地产品的优先采购、招投标中以隐性方式将外地企业排除在外等；其次是不同行政区，千差万别的优惠政策和不同的户籍待遇。
疫情期间，大理市卫生健康局对云南顺丰速运有限公司大理分公司承运的发往重庆市的口罩实施“紧急征用”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后在云南省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指挥部的干预下，事件才圆满解决。
今天恐怕要来一场现代意义上的统一“度量衡”，横扫生产要素和产品流动过程中的各种藩篱或隐形障碍，将我国以行政区划为标志的地方经济聚合为开放型经济，把分散狭窄的区域市场统一为全国大市场。
一是推进政府行政行为的标准化建设。从教育、社保、企业登记等方面入手，推进电子证照跨省互认、政务服务“跨省通办”，社会养老保险全国统筹，其他保险省级统筹；建立数据资源产权、交易流通、跨境传输和安全保护等基础制度和标准规范，推动数据资源开发利用；政府鼓励公平竞争，少用特殊优惠、行政限制政策。
二是在土地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建立健全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改变土地供应由地方政府独家垄断状况，实现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与国有土地同等入市、同价同权；推进“三权分置”改革，允许农民闲置宅基地进入市场；将用地指标和发展空间向人口流入区域倾斜；建立全国性的建设用地、补充耕地指标跨区域交易机制。
三是在劳动力要素市场化配置方面，突破户籍、所有制等身份差异对劳动力自由流动的制度障碍。建立城镇教育、就业创业、医疗养老等基本公共服务与常住人口挂钩机制，让常住非户籍人口能够享受本地公共服务；试行以经常居住地登记户口制度，加快长期稳定居住和就业人群的落户进程；在城市群内探索户口通迁、居住证互认，提升要素流动性。
四是在产权市场上，推动相关产业兼并重组，引导各类要素向先进生产力集聚。合并同类项、实现规模经济、减少重复建设。
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北京医药企业“扎堆儿”落户沧州渤海新区生物医药产业园，是制度创新推动要素流动和产业转移的典型例子。2016年国家食药监总局正式批复，对北京医药企业组团进入医药园区的项目，由北京食药监局审批和监管，新厂区生产的药品还可以继续使用“京字号”药品批准文号。这项政策扫除了药企搬迁的最大障碍。
破局策略3：垄断行业改革
经过多年改革，垄断行业改革总体来看取得明显成效。如电力行业的厂网分开，石油天然气领域的管网分开，电信运营与铁塔分开等。2019年12月底印发的《中共中央***关于营造更好发展环境支持民营企业改革发展的意见》进一步明确，在电力、电信、铁路、石油、天然气等重点行业和领域，放开竞争性业务，进一步引入市场竞争机制。
国家发展改革委、交通运输部、国家能源局等多部门，各个地方纷纷研究制定民营企业市场准入的具体路径和办法。这些政策的效果将会逐步显现。
重点行业和领域的混改在积极推进，对邮政普遍服务业务与竞争性业务实行分业经营；支持和鼓励民营企业参与重大铁路项目建设、铁路客货站场经营开发、移动互联网服务、快递物流等业务经营。以电网为例，除了增量配电业务改革，电网正在积极剥离装备制造等业务，涉及许继集团、平高集团、山东电工电气集团、南瑞集团等多家国网下属企业。
垄断领域的市场准入放开，并不意味着民间资本就可以无障碍地进入，实际上在技术、资本、渠道、风险等方面客观存在着进入门槛。组建民间资本联合投资基金，或是国有与民间资本联合投资基金，或是通过国有垄断企业引入民间资本实行混合所有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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