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忠义回忆录（7）

《朋友情义》——作家牛忠义回忆录(7) 作者牛忠义笔名泾水 朗诵主播芝兰于室 推荐整理张丽华、牛冰华、岳利平 席文康是我那年和他一起渡船认识的，他大我一岁。他是无父有母，还有个哥哥席文孝和弟弟席文学，母亲不管家事，他们三人独立生活，家境也十分贫寒。由于文康和我童年遭遇差不多，我们俩关系特别好。我们俩每次渡船，我回家都带着他让他在我家吃饭。文康也是和我一样爱管闲事，喜欢帮助大家的一个热心肠的好心人。在食堂化结束后，他村是旱灾地区，只有枣园。每年所打的麦子每人只分到一二百斤，粮食缺口很大，他们那里人借我们泾惠渠灌溉区的玉米，来年用小麦代还，每120斤玉米来年给100斤小麦。他的哥哥席文孝和他都没成家，文康每次帮他的亲戚朋友们借粮食，我都全部照办，这样我们的关系更为要好。 在我们交往两年后的一天，文康对我说：“我要结婚啦。”我听后特别高兴，对他说：“太好了！你成了家有了妻子，你母亲也就放心了，你现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你？”文康说：“经济问题不大，就是家里没有粮食。”我说：“结婚吃的麦面我全包了，结婚需要多少斤面粉？”他说：“有80斤面粉就行了。”我说：“没问题，你红白两案请厨师我也在我村给你办好，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他们是陌生人，你们村里人都不不太熟悉，这样村里人也不好意思乱拿东西，这样就少浪费些，你看怎么样？”文康说：“你想的太周到了！”我说：“我是从我五姐那儿学来的。”文康结婚那天，由于经济困难加上又缺粮食没请全村人吃饭。只有亲戚朋友来帮忙。他们一看红白两案的人全是河北我村的陌生人，也不好意思多要菜食，面粉又是我拿来的，好像是我在办这件事，办的是有条有理。特别是他家族的长辈，和我没有见过面的受我帮助借粮食的那些人，对我特别敬重。这是五姨赵凤兰和五姐樊秀绒教我做的第一件好事。 做了好事，很受人尊重。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年在泾河临泾渡口渡船，船长是我本家大伯牛永清，常年不换。泾河南岸两个队，每队每月来两人（以后每十天一换），我们河北两队也各出二人，每月更换一次。淡季四人就行了，有大水季节必须八人都到，人数不足是无法开渡的。有一次，大伯对我说：“今天过河的客人不多，东临泾和西河滩四人没有来，就西临泾和我们队四个人。东临泾有枣园，今天他们队打枣，我们两人去那里吃枣，回来时再给家里带些。”我说：“我不去，我在东临泾熟人多，怕他们看见不好，我看船，你们几个人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就因为你认识的人多，我们才能多吃些枣，顺便还可以拿回来些。”我说：“我每年有文康、文孝、文学、文秀等好多朋友给我送枣，我家还吃不完给几家亲戚都送呢，我何必还要去那里偷枣？”大伯说：“黄明玉和队长刘金仓他爸二人，对我说他们在东临泾村都没有你忠义威望高。你今天试验一次就知道了，看你黄叔和你刘叔说的对不对？你出头拿枣不但没人拦你，他们还要给你送枣。”西临泾村杜怀义和杜青彦两位叔叔也让我去，我还是不想去。怀义叔拉着我的手说：“我给你父子俩在我家拿两个袋子。拿回来的枣，我们不要，没有拿回来枣，你们父子俩就算输了，我们两人是会向刘、黄二人要枣的。”就这样怀义叔硬拉着我去他家，拿了两个袋子，我和大伯去了东临泾村枣园。 我们父子俩到枣园后先是从树上摘着吃枣，看到地中间堆放了很大一堆枣子，我又看到封彦海在看我，我对大伯说：“彦海是副队长，我们俩被他发现，没吭声，人家都让我们吃了。我们再拿袋子装让他出来拦住，多丢人呀！我又没有帮过他一次忙，只是认识，咱们还是别去了。”大伯说：“我们既然来了，还是假装不认识彦海这个人，我们拿枣，他拦住给他就行了，有我你怕什么？”大伯已经用袋子装起来，我也只好装了半袋子，大伯又给我装，两人的袋子合起来有五、六十斤他还要拿，我也怕彦海出来拦住，赶快拿走那半袋子枣。大伯看我走了，他也走出枣园了，就这样，吓的我 出了一身冷汗。我们把枣背到船上后，怀义叔和青彦叔看到后高兴地说：“你们爷俩没看到有人看枣吗？我们两个输了，你们父子俩把枣拿回家去，我们是会给刘、黄二人讲这件事的。”我十分后悔今天做的这件事！做贼还要让主家知道。 我和大伯还是给怀义叔和青彦叔两个人分了些枣子。我回到家里，妻子红梅问我去东临泾文康家没有？我说没去。红梅说：“你没去东临泾村谁给的枣？”我生气地说：“这枣是我偷的，你就没问为什么偷枣吗？”红梅看到我不高兴，也就再没说什么话。吃过中午饭，我去了船上，怀义叔对我说：“你刚才回家吃饭时，文康捎话让你到他家去，说他没时间给你送枣，让你自己去拿。”我说：“我不想去东临泾村，今天太丢人了，咋就糊里糊涂做了那件不光彩的事！”一会儿，青彦叔也来了，大伯今天下午没有来。今晚渡船是我和怀义叔，我对他们说：“我下午去东临泾村，我怕你们俩明天让我去东临泾村故意让我难看。”青彦叔说：“你今天去了，我明天还要向你刘叔和黄叔两人要枣呢。”我说：“我都给你枣了，你怎么还不讲理还要去要枣呢？”他笑着说：“我不为要枣，我要问清情况，是你大伯船长权力大还是你忠义的威望高。”我还是去了泾阳县太平镇东临泾村一组，去后还没有走到文康家。碰见刘金仓在他家北空院捡枣，他看到我，让我去他家喝茶。进屋后金仓问我是不是文康捎话让我来的？我说：“是的，你怎么知道？”他说：“是我让文康捎的话，我怎能不知道？”我说：“你让我来有什么事？”他笑着说：“今天是不是有人取笑你？”我说：“你怎么知道的？”金仓说：“今天中午分枣时，彦海对我说，你和你大伯拿了我们队的枣。彦海看到你和你大伯在树上吃了好多枣。随后你大伯让你在我们枣堆子上用袋子装枣，你好像很不乐意装，你大伯硬拉着让你装。彦海很为难的站在树后让你们装枣，大约你在装有少半袋子时，你好像不愿意再装了，你大伯帮你又装。你好像生气地走了，你大伯也走了。如果你大伯不走，你走后彦海要收回你大伯的袋子，正好你大伯也走了。你们两人大概能拿五、六十斤枣。 彦海给我说让我分枣时给他少分六十斤枣。我当时笑着对他说，你也是队长，我也是队长，我能这样做吗？忠义是我们的客人，他们爷俩只拿了六十斤枣，就是全村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都不会说什么，就这样好了，也不为难你也不为难我。你这样坚持原则的人对忠义都这样好，我们队有谁不愿意让你忠义拿枣呢？这是几个老头包括我父亲在内打赌，是我有意安排你，这一下你想到了没有？我没有交过什么好朋友，我和彦海关系不错，我也想交你忠义这样的忠实朋友，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件事情。文康和彦海我对他们都不说，让全村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彦海走后我才让文康给你捎话，怕你在家生气。文康说你不会来，说你最近不知道有什么想法，总是在下枣时很少来我们村，都是他和其他几个关系好的送给你的枣。我对文康说让他加上我的名字，忠义一定会来的，果然你来了。是不是你生气了？让文康给我送钱？每斤枣两角钱都卖不出去，你就给十二块钱，补那天你们拿走的六十斤枣。你是打我耳光吧？你让我收钱，还让我交不交你这个朋友？你下边的话不要说了，我心里很清楚，你说对不对？可能你大伯也生气了，他当时想让彦海把你们俩拦住，才大声地说有他呢你怕什么？这是你大伯有意让彦海听见，彦海为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出面阻拦你们父子俩。这些经过彦海都给我全说了，我对你实话说吧，我们队每年从打枣开始，我都要放三、四道岗哨，靠泾河边一道，提防的是你们河北和西临泾村人偷枣，靠我村一道防的是我村人偷枣，另外还有流动哨。看管枣堆特别重要，我是让副队长彦海和我父亲看管。我父亲有意说他有事，让彦海一人看管。我父亲去了河边看见你们父子俩从船那边走向我队枣园。他回到我家老屋门前，我到老屋门前来回在转悠，耽心彦海把你们父子俩抓住让我为难。这都是杜青彦一人出的主意，他比他小爸杜怀义点子多，他把你们几人都戏弄了。他明天还要向我报告这件事，看我如何处理？我是会答复他的，你和我父亲及你黄叔胜利了。你大伯和他二人是输了，我现在也认识到交朋友的好处。你在我们村的威望比我还高。我当队长这些年还得罪过很多人，但是，你忠义在我村可能没有几个人说你不够朋友的。你对我们村好多人的帮助，特别是文康结婚那件事，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村和西临泾村两个队的人没有说你不够朋友的。我朋友虽然不多，个性又强，脾气还大，但是今天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办的事，你尽管说，我一定会给你办到。文康家你不要去了，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文康也没有看见你来，以后也不要对他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