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二《一碗家常》

一碗家常 上一次，陪伴家人吃饭是什么时候呢？其实想想也不久，只有一个多月。 但是，点外卖的时候，吃泡面的时候，总觉得上一次的团聚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妈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每每回家总埋怨我不好好照顾自己，活该老生病。但转身又为我准备美味，又营养的餐食。 在家的时候，老是对她颇多挑剔，嫌油大，菜口味重，有时候还要嫌弃一下她挑餐碟的品味，现在想想真是幼稚的不行。 有一次，在外读书的一个周五，突然特别饿，特别饿，但是吃了晚饭，吃了零食，吃了宵夜，肚子明明特别撑，就是觉得饿，每一道家常，都在我眼里变得无比诱人，怀念。 我是个行动派，说回家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回家了。妈妈对我我的归家颇感意外，以为我在外头受了委屈，用一种碎碎念的说教来安慰我，我觉得又烦躁，又幸福。有点后悔这么冲动了，不该为一碗饭来受她的唠叨的。 只是，当饭菜摆上桌时，满腔烦躁都消失殆尽。我已经三个月没有回来了，即使两个人吃不完，妈妈也还是为我做了四道菜，我记得很清楚，是一盅乌鸡汤，一碟咸蛋黄炒茄子，一盘红烧排骨，一个芽白。 从小的熏陶，我是个重口味。却怎么都喝不惯母鸡汤、老鸭汤、鱼汤……之类的，总觉得太腻，只有乌鸡汤老让我挂在嘴边，念念不忘。 汤很清，几乎没有油花。党参和天麻一个很甜，一个比土豆脆一点点。汤不咸不腻，就着汤都能吃好几碗饭。 咸蛋黄炒茄子，是一道妈妈不爱做的菜，却是茄子里我的最爱。因为我在家时间很少，咸蛋黄都是一包包卖的，妈妈又不爱吃，很多时候都浪费了。所以只有长假才难得尝一次。茄子软滑，咸蛋黄细碎金黄，入口浓香层次丰富，也是道就饭的好菜。 排骨就不说了，软烂酱浓，每次吃饭虽最后吃不完，但是看到的时候心里却想一盘怎么够？ 感觉到了冬天芽白怎么炒都好吃，清甜脆口，上下牙齿一嚼，汁液便蹦发而出，满嘴幸福。 饭碗里，满满一碗家常，透过汤溢出的热气，我看着妈妈的脸，那一瞬间，她的唠叨，她逐渐苍老的脸，都莫名的，让我产生想流泪的感觉。 不过，一碗家常。却让我感叹万千！有时间，给她(他)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