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渡遐想（三首）刘锁爱

大禹渡遐想（三首） 刘锁爱 大禹渡的窑洞 窑洞泊在岸上， 一孔、一孔…… 一条河千秋万代地渡它，渡它。 而这黄土之舟，又在千秋万代地渡人，渡人。 多像一位哲人的眼睛，洞出历史的光芒。 来自窑洞深处的呼吸缓慢而悠长，一个呼噜也是几千年的时光。 山顶洞人的火把照亮过这些窑洞吗？ 那西侯度人的火光呢？一定被照亮过，闪耀过。 那儿离这儿不远。 那儿离这儿很近、很近。 那儿和这儿很早很早就是一个地盘。 肉香和歌舞从这一孔孔的窑洞里飘出，飘向河面，飘出了悠久的味道。 鱼香涨满历史的胃口，氤氲了两岸。 一尊黄河大鲤，在窑洞的土层里肃穆！ 一条河千秋万代地渡它，渡它。 这黄土之舟，千秋万代地渡你，渡我，渡他。 神 柏 是树？是人？是神？ 是树！是人！是神！ 一个人在这里站成了一棵树； 一棵树在这里站成了一尊神； 一尊神在这里以树的姿势，站成了永远的人。 向上苍伸展、伸展……是想说明来世的用意？还是在用躯体接受一种旨意！ 大河在你满满当当的记忆里沉淀。 那天地之间的发声，有过哀怨、激愤和悲凉；有过一个父亲的愁苦和不甘心，有过另一个男人开山之斧的坚韧。 这棵柏，最终听到了一种顺河而下的声音；一种歌者的声音。 一棵树站在这里，和我祖坟上的那棵柏树一个种。 爷爷曾经指着大树说：树长老了，那上面就驻了神仙！ 风中，它的叶子都在讲着一个个神话！ 定河神母 面对黄河，母亲坐定了。 沉稳，尊严，孤傲，吉祥。 母亲就是母亲。她这一坐，黄河立马就安然，驯服，波澜不惊。 母亲和怀抱里的婴儿一样很安详，很宁静。 舀一瓢黄河水，就是母亲的乳汁吗？那一定是！ 我是用黄水泥巴捏出来的吗？可我的血呢？ 母亲说：我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打开天书， 玄机打开。 等待，等待。 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