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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个容易怀旧的人,应该记得在《廊桥遗梦》这部电影中这样一个情节,弗朗西斯卡写了一封短信,钉在廊桥旁边,那是留给罗伯特的:“当‘白蛾飞动’时,如果你还想用晚餐,可以在今晚收工后过来。”就是这样一封短信,罗伯特一直珍藏在身边直到他去世。
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幸运,在生活中遇见了真正于自己灵肉相属的唯一的那个人?当罗伯特站在廊桥桥头,以大自然为背景,摄下了佛兰西斯卡极富生命活力的身影时,当佛兰西斯卡在罗伯特怀里,伴随着略带忧伤的爵士乐,翩翩起舞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是纯粹的男人和纯粹的女人,以至当佛兰西斯卡在以后的岁月里多次经过那座桥时,仍然无法相信,照片上那个当年曾轻快摆动着长裙的女子,就是她自己。刻骨铭心的回忆,让她无法自拔。
足迹遍布全美的摄影师罗伯特,在爱歌华的一个小镇上邂逅了佛兰西斯卡,罗伯特有过妻子,也有过情人,但他好像是永远的漂泊者,当他在无数个白昼和夜晚,在山川和草原上漫游时,他只是在不停地一步步向佛兰西斯卡走近。而佛兰西斯卡,是永远的守望者,尽管她有温和的丈夫,可爱的儿女,但她仍然是在等待着那个梦中人骤然降临,来充实她空旷的近乎荒漠的精神世界。或许,正因为彼此期待了半生的光阴,他们的生命才迸发出如此靓丽的一幕和颤动的旋律!
……他们只相守了四天,四天前罗伯特开着卡车扬起乡村小路的晨雾无约而来,四天后,他又在晨雾中心碎地离去了。罗伯特继续他的旅行,而佛兰西斯卡则仍然日复一日过着单调的生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而回忆,却一遍遍顽强地侵蚀着他们的心灵!他们的整个过程,可以归结为:等待、相遇、和回味!四天决定了一生的眷恋,完美之后的缺憾和缺憾之中的完美使人永远回味,却无法解释得清。
就在罗伯特去世前,写了一封信寄到弗朗西斯卡手中:
亲爱的弗朗西斯卡:
希望这封信能够顺利的寄到你手里,我不知道你何时会收到它,也许是在我死后的某一天吧……自从在你家附近那条小径上问路与你相遇之后,已经十三年了……这些年,我时常想:“去他的,我要到你哪里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把弗朗西斯卡带走。”
但我记得你的话,并且尊重你的感觉。或许你是对的,我不知道。我确知的是:在那个炎热的星期五早晨,我开车离开那条小径的时候,那是我生命中最艰难的一件事。我怀疑是否有什么人经历过比那更困难的时刻……在你之前,我有过女人,几个女人,但在你之后没有;我并没有做出什么誓守独身的决定,我只是再也没有兴趣了。有一次,我观察到一只配偶被人射杀的加拿大鹅,你知道,它们终生相守为伴。有几天,雄鹅在池塘边来回游动,以后的日子里天天如此。当我最后一次看到它时,它正独自游过野稻田,仍旧在寻找。对于文学作品而言,这个比喻稍显露骨,但是我真切地体验到,我有着跟这只鹅同样的感觉。在多雾的早晨,或太阳在西北部海上跳动的时刻,我试图想象你现在会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事情?应该都是单纯的事吧:到你的菜园里去,坐在门口的秋千上、在厨房的水槽边……我记得那里的一切,记得你像夏天一样的味道,记得接触你皮肤时的那种感觉,记得爱你时你喃喃低语的声音……
我不喜欢为自己感到遗憾,那不是我的作风。大多数的时候我并没有那样的感觉,相反的,至少因为能遇见你而心存感激,虽然我们可能像两颗宇宙沙尘那样彼此疾速掠过,对宇宙而言,四天和四十亿光年是一样的,我试图这样来说服自己,但我毕竟是一个凡人,我所能想出的一切哲学推理并没有使我放弃想念你,每一天,每时每刻,我都在深深的想念你!无法和你共处,一直在我内心深处哀泣着。我爱你,深切地、完全地爱你,而且将永远如此。
最后的牛仔你的罗伯特
罗伯特和弗朗西斯卡都离我们而去了,但《廊桥遗梦》的故事仍然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回荡。四天,只有四天的恋情,让人一辈子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