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守夜人

末日之城 第四回：守夜人 文：慕城云轩 一个恐怖的身影显现在了艾米丽面前，这个人用粗壮有力的手紧紧堵住了艾米丽的嘴，此时的艾米丽惊恐万分，不知所措，丝毫发不出声音只得拼命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艾米丽顺着这个人的手不断向上打量着。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这个人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大概有三十多岁，似乎身着警服，憔悴且饱经沧桑的面容下，搭配着着一丝惶恐与惊愕的眼神。眉毛浓密而粗犷，高耸的鼻梁下有一张微微凸起的嘴，双唇厚度精致的像个模特，伴随着雨滴滑落面庞，细微且改变雨滴滑落轨迹的皱纹更是显得成熟庄重，这张脸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稳重与俊俏。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我杀了自己的好伙伴，我真的罪孽深重，我的天啊，我做了什么？！”这个人渐渐泣不成声，缓慢的松开了堵着艾米丽嘴的手。“算了，谁都会做错事，做错事了就该受惩罚，我要去自首。”艾米丽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发了疯的男人在说些什么：“哦不，你先等等，你在说什么？你杀了谁。”奥利佛没有回答他，点了根烟行尸走肉般走到车前坐在了车前盖上。他感觉到了奥利佛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心底竟然对这个男人也有一丝同情，艾米丽眼珠一转，想先稳定住这位奇妙先生，也担心他会再次发疯威胁到自己，便试探性的对奥利佛说道：“这位先生，你刚刚说你杀了人，现在心里很难过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能感觉的到你并没有那么坏？”奥利佛停下正在往嘴中递的烟，朝这个女孩瞥了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艾米丽娓娓道来“我以前是个很胆小的小女孩，不敢和陌生人接触，不敢和男生说话，不敢向老师提出问题，这些听起来都很可笑是不是。没错，现在想想确实非常可笑。我就这么可笑着度过了二十个年头，以至于我的弟弟刚出生后不久，面对着闯进家里的强盗，我都可笑着站在一旁，没有勇气过去救他。”说着艾米丽滑下了眼泪，继续说道：“我躲在壁炉后可笑的看着他们打翻我从厨房刚刚端到弟弟面前的米汤，可笑的听着弟弟被烫伤发出的哭声。”“后来呢”，奥利佛终于说话了，“后来，弟弟被鉴定为三级烫伤，整个小手需要完全植皮。我永远忘不了弟弟在进手术室那天对我说的话，他说姐姐不哭，哭就不漂亮了，弟弟不疼，弟弟勇敢。你能理解一个比无地自容还要自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雨渐渐停了，奥利佛这才认真的观察起眼前这个女孩：白色的细高跟凉鞋，修长的双腿显得她格外高挑，粉红色的连衣裙显得青春且不落俗套，纤细的手指，右手中指上凸显出一块经常用笔磨出的老茧，金色的卷发简单的扎起了一个马尾，显示出女孩格外的干练与整洁。微弱的月光下，女孩低着头只能微微看到绣眉下努力回忆往事透露出的深邃目光，坚挺的鼻子还在岑出细细汗水，和着雨后的露珠悄悄滴落在饱满的唇边，每个细节都在诉说着这个女孩青春的魅力，像极了年轻时的珍妮佛，奥利佛油然对这个女孩产生一丝亲切感，忽然间对自己刚刚的冒失流露出一丝歉意。奥利佛正的看出神，女孩眨了下眼睛，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事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心魔，只要你勇敢的面对，一切便不可怕。”刚说到这雨又下起来。“来车里避会儿雨吧。”奥利佛说。 两人坐到车里，奥利佛先是有些羞涩，身边的女孩散发出微微的香气竟让他有些兴奋，奥利佛心底产生一丝敬佩，他知道这是青春的气息，但这个青春的女孩竟然经历过很多人没经历过得事。镇定下来后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将他从下班以来碰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艾米丽叙述了一遍并告诉她艾米丽窥探汽车时自己刚刚在路边掩埋了山姆的尸体。“对不起，刚刚是我冒失了，请原谅我。”奥利佛说。艾米丽古灵精怪的说：“我不怪你，人在精神混乱的时候是会做出一切匪夷所思的事。也谢谢你，能让我有机会把压在内心这么多年的话一股脑倾诉出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打算先去自首，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回家和家人道别，请求他们的原谅。”说着奥利佛又垂下了头。艾米丽仔细回想奥利佛说的这一切忽然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杀的不是山姆呢？”奥利佛一惊：“不是他还能是谁，我比谁都要了解我的朋友，你不要安慰我了。”“不过我总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刚刚说他发出诡异的叫喊，目光也和常人完全不一样，甚至身手都和你所熟知的完全有出入不是吗？”艾米丽怀疑的说。“即使他那样我也不该打死他啊，算了，我们还是先回警局吧，和我的朋友们先坦白，再想其他的吧。我真是该死。”艾米丽没有吭声，默默地思考着，就这样两人驾车重新踏上了返回城区的路。 警局的大门敞开着，平时光亮万分的探照灯也都灭了下来，从重新驶入警局的那一刹那，奥利佛就觉察到了异样，所有房间的灯也都是暗的，静的是那样陌生，陌生到奥利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他将车停好，和艾米丽来到了鲍勃的值班室，竟空无一人，这么黑鲍勃去哪了竟然也不开灯，警局的人都去哪了，奥利佛暗暗想到，他随手按下了灯的开关，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朝奥利佛扑了上来：“奥利佛你可来了，呜呜，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后警局，哦不城里发生了什么？”这个人边说边哭，艾米丽差点尖叫，奥利佛又堵住了他的嘴，定睛一看，原来是肥硕的鲍勃，颤抖的双腿间好像还湿乎乎的。“鲍勃，发生了什么？你慢慢和我说。”奥利佛急切的问。“你不知道，你走后警局窜进来好几个人，不，不是人，他们简直是怪物啊！警官们用枪打他们也毫无用处，他们凶猛的扑了上来咬死了好多警官，我一个人害怕躲在了这个值班室一直没敢出去，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恐怖的感觉迅速袭来，众人的心仿佛都要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