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无奈
文/王建生
丙申年中秋节的上午，我和妻子提上月饼，去看望住在农村的岳父。
岳父岳母都是忠厚善良的农民，晚年和小舅子一家仍住在生活了一辈子的小村庄。中秋节前几天，小姨妹细女和丈夫去了趟小村庄，接走了两次中风的岳母。住进细女家的新房子，岳母身体不适的毛病居然逐渐消失，还爬上了三楼看风景，我们听了都为之高兴。岳父今年89岁，老年痴呆的症状非常明显，这天居然认出了我这个大女婿，我很高兴，掰开一块月饼，送到他的嘴边。奇怪的是他不像往常张开瘪嘴，露出最后一颗门牙，朝着我开心地笑，而是直盯盯望着他的大女儿。妻子读懂了他的眼神，凑上前来：有话？你说吧。
你“大”（农村方言，叫母亲为“大”）呢，去哪里了？是不是倒在河里淌走了？
“大”在细女屋里。
“我天天在望啊！”不等妻子解释，岳父的眼眶滚出了浑浊的泪珠，喉咙里响起了呜呜的哭声。
一团酸水瞬间泡软了我的心，我抽出纸巾轻轻地揉擦那片沟壑般的皱纹，像是润敷一条条将要出血的伤口。同时，哄孩子一样地承诺：让细女把“大”送回。
我们不情愿地把岳母送回了小村庄。
谁料才过半个月，岳母再次中风，医生暗示放弃治疗。接电话的午夜，我猛地一个寒颤，双手抱住双肩，抵御刺骨凉的秋风，老人家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在我的眼前，我没有任何办法挽留，那一刻，好无奈，我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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