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
小河
细雨飘洒过的季节,黄土坡上的酸桃树,悄悄地盛开,在那无人问津的黄土墚,悄悄探出头来,看着我上学、放羊、驮水……
酸桃成熟了,奶奶却病了。年迈的爷爷蹲在门口叹气,上学无望了,奶奶抚摸着我的头,泪水洒满了我的头颈。从此,我深深地潜在生活的苦水里,开始了自己稚拙的农耕生涯。
爷爷赶着毛驴犁地,我挂着粪篼点籽抓粪,粪味沾满了我的双手,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里充满抑郁。十七岁,多梦的季节啊!
我看够了枯屈荒凉的土地,听够了石碾发出的疾呼,也尝够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涩,从此不愿继承父辈古老的犁把。
随着山外掀起的潮声,我和同村的他远走内蒙,走出去是为了能更好的走进来,即便做农民也要做庄稼人里边的冒尖户。
内蒙的蓝有生大叔种两千多亩地,他的三个儿子都读过大学,他们是现代化种田,种的玉米堆成山,嫁接的西瓜远销省外。他们的事迹感染了周边的农民,也感染了我,现代化种田让我们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们开着农机回到家乡,看着我生长的村庄还是那么落后。村里的年青人都离开小村另某出路,乡亲仍然生活在自私自利的小农经济中,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作为,和过去相比几乎没有改变。我想用自己的一点力量来唤醒这片沉睡的土地,带动他们过上好日子。
拐过水渠我向爷爷的小屋走去,仿佛看见爷爷正在小屋门前的酸桃树下唤着:
我的楞冬花回来了。
(校对:六六548字。小河的文字,永远都是这样质朴,带着厚重的人文关怀,这关怀,这情愫就好像一把火一样,让她在那样苦难深重的日子里,遵从本心的拼命向上,向前。值得一提的是,每篇微散文的结尾,都很空灵,意蕴悠长。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