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收听,期待你对本期节目的评论留言哦~心花,还要再开吗
文/詹晓明
“再借我五千吧,我孩子急用,卖了苞米,加上前两次的一起还。”老帽把头深埋在黑帽子下,熟练地卷着旱烟。
老帽,一个老实巴交的贫苦农民,一年四季戴着顶黑帽子,村里人都叫他“老帽”,刚会说话的娃娃也这样叫。老帽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活,他不想让儿子重复这活法,拼了命供儿子读书。他儿子大前年考入一所三本大学,他特意换了顶崭新的黑帽子。老帽请同村人吃酒席那天,阳光刺眼,老帽手握酒杯,烈酒无数次冲进他的喉咙,他东倒西歪地旋转于各桌之间,烂醉的红脸上溢满了得意。他儿子说,这叫“心花怒放”。
“我孩子为了考研究生,跟同学合租地下室,没白没黑的复习,人也瘦了一圈,我就是卖血也供,孩子还说他将来要出国留学呢。”老帽点燃旱烟自豪地猛抽,青白的烟从他口中冲出,又钻进他头顶的黑帽子里,那顶黑帽子被岁月涮洗得早已泛了白。
我再一次被感动。老帽那只关节粗大满是老茧的手,透过轻柔的烟雾高兴地接过钱,捏了捏,揣进怀里,又寒暄了几句就要走。
“等孩子考上了,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蜡黄的脸上铺满了含羞的笑意,满脸的皱纹都拧在一起,宛如一朵快要风干的黄菊。屋里的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也撩拨着喉咙。
老帽喜滋滋地走出大门,戴着他的黑帽子走向了远方。
(责任编辑:钱昀 514字)人物细节描写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