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收听,期待你对本期节目的评论留言哦~那年,那瞬
那一年。初识您。您满头银发牙齿疏落,却身板硬朗声音洪亮。迎着我们口里叫幺儿眼却看着我,满是爱屋及乌的慈爱与欣喜。
那一月。从未踏出山村半步的您辗转七十多公里,到广汉看您刚满月的小孙子。在租住的小屋,您抱着小孙子就没撒下手。直至一年后我和夫相继下岗待业,不得不搬回我父母家,您才离去。
那一日。您意外摔倒前的中午,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给您打电话了。我知道,这只是您每次给我打电话的由头。而您打来电话,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句:不要太累,注意身体,什么时候回去?我说:铺子过检,等忙过这一阵。然后挂了电话。不承想,这竟成我们最后的对话。
那一时。您瘦弱的身子半裸在病床,用尽所有力气抵触医生为您插导尿管,哥哥们都无法按住您蹬踏的双腿,我含泪握住您的手:妈,我来了,您忍着点,配合医生。您无法言语,紧闭的眼角却滑下浑浊的泪滴。哥哥们被医生叫去说病情,床边就我一人。您忽然拉起我的手,使劲摇啊摇啊,嘴里噗噜着,脸色青紫,腮帮鼓胀,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终没有憋出一个字。
那一刻。独自站在您的房门,看您睡过的枕头被子被嫂嫂们扔在屋外,床被哥哥们翻来立起,空荡的房间再无发生奇迹的可能,我孩子似的哭在雨里。
那一瞬。您被推进焚化炉,所有的音容笑貌就此定格,86年的生命就此化作灰烬。我们22年的婆媳情缘,也就此一个句号,画定。(550字)
责任编辑:袁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