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时
文/孙丽
彼岸花开,漫山荼靡时,我又来看你了,一抔黄土,风萧瑟。其实两个世界,犹如彼岸花,它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此岸心, 只能在此岸兀自彷徨。
你的身旁长出杂草了,我一点点地拔除——记得在我和弟很小的时候,你领我们去拔草,结果草没拔几棵,变成了咱仨一人举一根秫秸练刺杀。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你好威武!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奶奶曾指点着吱吱哭的我说:“又黑又瘦还鼻子大,丑死了,养不活,趁早扔了吧。”你不答腔,紧紧抱我在胸口;当我能跑能跳,走到哪儿都一堆大兵宠着的时候,你的指导员说:“用我的二小子,换,换我干女儿。”你牵着我的手,笑而不语,你舍不得。
时光易逝,欢乐转瞬。在你离开后,这些回忆总是温暖着我,你知道吗?
一阵风来,彼岸花红荡荡地摇曳,就如你大脑里的血液,毫无征兆地一下弥散开来,洇红了我们的眼泪。你就这样,绝情地走了,干脆利落,了无牵挂地走过彼岸花。那一刻,我恨,真的。
我和妈说来看你,她哭着说:“不去。”我知道她口是心非,你精心照顾偏瘫的她八年,曾经的相濡以沫,又怎能不让她想你想得痛彻心扉、黯然神伤?如今孤雁哀鸣,何处话凄凉?我想,如果不是心疼我们,妈也许早就来陪你了。
杂草除净,夕阳西下,坐在你的坟前,我说:“爸,我得走了,回家照顾妈。”心,如眼前的彼岸花,一片痛苦的火红的牵挂。
责任编辑:李世琼 较好(540字)文章选材立意较好,叙述流畅。
终校:杨培铮 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