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文/雨花石
初冬的周末,我行程两千里回小城给儿子开家长会。进入巷口,父母已等在那里,头发花白,两张盈盈笑脸冻得铁青,真让人心疼。
进屋,母亲摆上熟食,又问我喝什么?父亲提了壶,殷勤地候着我的回话。
我说喝水,妈,咱坐着拉拉话。
熬夜人,喝奶茶解乏。母亲不依,扯袋奶茶粉倒进碗里,父亲赶忙冲泡开水,茶香四溢。待他们坐下来时,却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局促不安。我知道,这种不安来自我儿子的成绩。
我不谈学习:蜂蜜喝着的吧?
喝着哩。
早晚不误。
我心里轻松了些。蜂蜜是我在打工的山里买的,电话里,我叮嘱他们按时服用。
我俩身子骨硬,没啥事。母亲小声说:孩子上补习班了。
钱的事,你不操心。父亲补充。
我说我出,放下心的他们坚决不肯。我没再争,只觉空虚酸楚……
周日开完家长会,周一我要走,父母一直在厨房忙碌,炖羊肉,包饺子,冻好了,要我给女儿带回去。他俩想孙女,都念叨好多遍了。
和以往一样,我吃饺子,父母为我准备行囊。只是这一回,他们的动作很慢,一遍遍一样样反复,仿佛干一件大事,总也干不好。那一瞬,我忽然意识到我错了,他们老了,已不再像从前一样无所不能。瞅个空,我把钱夹在父亲的记事本里。
华灯初上,五路车载我离开,走出很远,他们还站在那里,小小的,像两颗豆子。
泪,无声滑落。是呵,父母在,人生尚见来路,陪伴于我竟是奢望。
火车上,一夜无眠……
(责任编辑 刘月新 550字)
评语:真情实感,也道出了当前社会人的通病,教育人。较好。